我家门口的玉树

玉树,乍听这名字,眼前立刻浮现出一棵枝干粗壮,挺拔如椰子树的植物。其实它是多肉类的,与玉树临风等潇洒词语基本挂不上钩。我爸养过玉树,一干独上,长满了肥厚的叶子,叶子很绿,像喷了蜡,笨得可爱。这是专给懒人养的,几星期不浇水,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儿。但爸经常顾不上它,渐渐也就荒废了。 

我家附近有棵玉树。但可惜,不是我家的。 

那棵玉树很大,栽在白瓷缸里,与四五岁的孩子高度相仿,直径超过半米。令我惊叹的倒不是它大,而是它盘根错节,有枝丫,有分杈,枝条粗细有致,很有大树的范儿。而平时所见的玉树,枝干总是直直的,上下一般粗,让人联想到《动物世界》里大象的腿。 

春节刚过不久,想起这棵玉树,无意一看,着实吃惊。它的枝条像是断了不少,活跟木棍粘起来的一样。观其截面很平整,不大像自然断裂,人剪的吗?心中疑惑。这户人家刚好吃完饭,就问及关于这玉树的一些事情。原来,春节前几日,天冷,给冻坏了,很多嫩枝甚至被冻烂了,如果不及时剪去还会继续烂。确实同情这玉树,掉了叶子,剪了枝,竟像个大生姜!不知还能否像从前那般了。 

这几日,天暖和起来。阳光挺好,在我常走的小径流淌。老师跟我们谈及他们家玉树,随他十几年,长得很茂盛,但估计没有我家门口的有型,于是又想起那棵玉树了。 

中午回家吃饭,特地去看。在这之前的心情还是有些忐忑的,疑心它是否已经快枯了,还是白瓷缸中早栽上了别的植物。但见到了玉树,心中宽慰了许多。它还在。转而我有点惊讶,它非但没死,还爆了新叶。不过剪痕依旧清晰的存在,叶子虽长出些,但也不似从前那般厚实,薄薄的片,说是绿其实也黄,扑了些尘土,看上去又添了点灰色。不难发现,这是卯足了劲儿,生长出来的,很心酸的感觉。好在这玉树,没有放弃希望,也未放弃自己,至少这些叶子是新长的。 

它的未来会怎样,这是未知。若人在面临绝境时,能和这玉树相仿,也一定是能继续“生长”的。 

期待着,在春天的尽头,它能满身披挂,去到很远很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