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蝶”的舞会

又到了冬天春天换班的时节了,虽然天气仍然有些凉飕飕的,但已经生出了丝丝暖意,唯一冬天的痕迹,就是校园里那一树树枯黄了的灯笼果。

灯笼树很高,细细的枝干,颤颤巍巍地延伸开来,恰好攀到咱们三楼,一抬眼便能望见。那是一种纤细的树,树上结着同样纤弱的果。不知是不是叶子掉光了的原因,灯笼树即使那么高,也不显得大。倒是树干似竹竿似的,又细又直。

那果也不能叫果,大多是四片薄薄的枯叶儿,包着几粒小小的种子,挂在树上,一簇簇,一丛丛,像是一个个褪了色的灯笼,分外可爱。近几日风大,这一树灯笼果又纤弱,一阵风来,那一片片枯叶儿一忽儿地甩开枝干,漫天飞舞,席卷了整个校园。那场面,声势浩大,令人叹为观止。枯叶时而高,时而低;时而密,时而疏,千变万化,像成千上百只蝴蝶,翩翩飞舞,美不胜收。

每当这时,长廊边儿上总会熙熙攘攘地挤满了人。或是远远地观望,或是徒劳地伸手去抓,大家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变成了那群好奇天真的孩子,对着漫天的“蝴蝶”指指点点。

风停了,“蝴蝶”们像是玩累了,纷纷落在长廊上。那枯叶儿,脆生生,黄澄澄,薄如婵翼。半透明的叶片,脉络清晰,在阳光下闪着金光。我常常会想,谁的手那么巧?雕出这一件件精美的叶片。

正因为枯叶美,大家也就纷纷拾起枯叶来。一群孩子,个个都弯着腰、弓着背,争先恐后地捡着什么。过路的老师被惊呆了,随即欣慰地叹了一句:“终于懂得捡垃圾啦!”她又怎会晓得孩子们的真正意图呢?

大家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堆枯叶,留一片做书签。余下的,一鼓嘴、一吐气,又纷纷地飞了。更有的将叶片托在掌心,双手一合、一撮,枯叶就化为粉末,随风飞走了。

又一阵风拂来,千万只“蝴蝶”又从那灯笼树上飞出来,飞向远方……

“喂!”不知谁喊了一声,“看外面!”大家一股脑儿冲了出去,我也放下笔,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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