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人物形象分析

秋桐, 《红楼梦》中的人物。原是贾赦房中的大丫环。贾琏偷娶尤二姐后,贾赦夸他能干,就把秋桐赏他为妾。尽管秋桐在封建礼法上属于非正式的妾,地位远在二房尤二姐之下,比通房大丫头平儿也高不出多少,但是自以为是贾赦所赐,多少有点“父母之命”的意味,因此自以为无人敢冒犯她,连凤姐、平儿都不放在眼里,更不要说老实厚道又背负着“先奸后娶”的恶名的尤二姐。王熙凤用借刀杀人之法,调唆她天天破口乱骂尤二姐,还去贾母、王夫人、邢夫人处诬告尤二姐。邢夫人为了维护丈夫的颜面,大骂贾链,实际上是指桑骂槐,等于痛骂了尤二姐。尤二姐不堪折磨,胎儿被打下去以后,就吞金而逝了。

高鹗续书,写王熙凤死后,秋桐又和平儿争风吃醋。贾琏宠爱平儿,嫌弃她,她便天天哭着喊着不愿意在贾家,贾琏便叫她娘家人领了出去。

秋桐在《红楼梦》中,作者描写并不多。但虽然篇幅不大,却在我们心目中也是活生生的。

读罢秋桐,真是让人又恨又怜。怜之怜者,缺少见识、头脑简单、心胸狭窄、鼠目寸光。恨之恨者,搬弄是非、嫉妒心强、尖酸刻薄、斤斤计较、因小失大、粗俗撒野。最终被王熙凤作了杀人工具。

先从秋桐的来历说起。她原是贾赦房中的丫环,贾琏偷娶尤二姐后,“贾赦十分欢喜,说他中用,赏了他一百两银子,又将房中一个十七岁的丫鬟名唤秋桐者,赏他为妾。”为何那好色之徒贾赦将秋桐赐于贾琏呢?有种说法是,贾赦与秋桐二人有染。贾赦为其颜面,将她赏给了儿子。然而秋桐自以为是贾赦所赐,是“有来头的”,无人敢冒犯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架式,正值新婚燕尔,贾琏喜新厌旧的新鲜劲还没过,仗着正在兴头上的宠幸,连凤姐、平儿都不放在眼里,就更别说同一级别又有污点的尤二姐了。这是她赖以趾高气扬、张牙舞爪的资本。

首先她将矛头对准了身世与她不相上下的尤二姐。在尤二姐风波中,秋桐的小女人嘴脸暴露无遗。她对尤二姐百搬欺侮,她哪里知道自己无非是王熙凤枪手而已。在弥漫着浓烈火药味,明枪暗箭,双管齐下又看不见硝烟的交锋中,秋桐的小女人弱点被凤姐巧妙利用,成为“弄小巧借剑杀人”的有力武器。在凤姐的操纵下,象跳梁小丑一样拙劣的前台表演。最终殃及自身,只落得枉担罪名。说到这里,我便想我们做事,需要放眼长远,不能迷于眼前利益,否则,往往容易让叵有用心的人所利用。

说到底,凤姐之所以能够挑唆秋桐赤膊上阵,与尤二姐近距离对恃和贴身争夺,是看准了秋桐妄自尊大所产生的强烈嫉妒心,容不得尤二姐与之争宠的致命弱点。可怜的秋桐,刚刚十七岁的女儿家,哪会懂得“物伤其类,齿竭唇亡”的道理,哪有惺惺相惜的慈悲,怎会明白她和尤二姐一样同属天涯沦落人,如何知道落井下石的后果,又怎么能醒悟自己是被当枪使了,除了损失惨重,最后连分赃的边都沾不上呢?英国诗人约翰"堂恩的诗歌这样写道:“任何人的死亡都使我受到损失,因为我包孕在人类之中。所以别去打听丧钟为谁而鸣,它为你我敲响。”可怜的小女人,如何能在别人的不幸中看到自己的不幸?如何能在每一声的丧钟声里听到自己的悲痛?就在她被污蔑所谓的属兔冲犯了尤二姐的胎气,被勒令躲到别处暂避,不得不离开新婚的丈夫,遭受众人的白眼时,她也没有意识到,这是凤姐阴损。这就叫一石二鸟之计。

尤二姐与秋桐的心计哪里是王熙凤的对手。尤二姐一命归西,秋桐也落得“被打入冷宫”。王熙凤就像一个导演,导了一出好戏!

聪明人斗智不斗气。与其说王熙凤智胜了尤二姐和秋桐,还不如说是平儿胜了王熙凤、尤二姐和秋桐。虽然从表面上看,凤姐让秋桐冲锋陷阵,跟尤二姐争风吃醋,自己坐山观虎斗,坐收渔人之利,一边除掉了心腹之患,同时还成功地离间了秋桐和贾琏本不牢靠的关系,让秋桐小女人的丑陋败坏了贾琏的胃口,最终失去了贾琏的宠爱。但凤姐的假仁假义,在平儿的巧妙暗示下,终究还是没有逃过贾琏的眼睛。激烈较量的最直接牺牲者无疑是尤二姐,而凤姐和秋桐也是得不偿失,两败俱伤。

说起平儿,记得贾宝玉曾夸她,在贾琏和王熙凤这样的两个人的夹缝中生存,需要多大的忍耐和智慧。在这场明争暗斗,针锋相对的抗衡中,平儿恰如其分地平衡了交战各方,并通过一系列找不到破绽的斡旋,不失时机地巩固和强化了她一惯的隐忍、厚道、仁慈、机智和八面玲珑的能力,赢得了贾琏的刮目相看,为最终被扶正,稳坐“上八位”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贾琏见平儿,外面不好说别的,心里感激,眼中流泪。自此贾琏心里愈敬平儿,打算等贾赦等回来要扶平儿为正。”

相比之下,秋桐为了排挤和挫败尤二姐蒸蒸日上的的锐气,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成为凤姐的得力帮凶,虽然致使尤二姐在四面夹击中不堪折磨,吞金而逝,而秋桐自毁形象却偷鸡不成蚀把米。风波平息之后,秋桐还不从失利的处境中吸取教训,老毛病无改,特别是凤姐一死,看到贾琏“诸凡事情便与平儿商量,秋桐看着心里就有些不甘,每每口角里头便说:“平儿没有了奶奶,他要上去了。我是老爷的人,他怎么就越过我去了呢。”小家子气毕现,哪里是平儿的对手?反而衬托了平儿的老辣和通情达理。因此平儿对秋桐的小打小闹,全不当一回事。“倒是贾琏一时明白,越发把秋桐嫌了,一时有些烦恼便拿着秋桐出气。”这不是弄巧成拙吗?气得向“上级” 邢夫人告状也白搭,败局已定。“贾琏嫌弃她,她便天天哭著喊著不愿意在贾家,贾琏便叫她娘家人领了出去。”

如果说凤姐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的话,那秋桐就是机关全无太愚蠢,反误了大好青春。

江湖险,人心更险。有人就有江湖。在贾府这个小江湖中,秋桐是个斗争的失败者,更失败的是她还不从失利的处境中吸取教训。然而作为读者如不在她身上有所思考,那将是“后人复哀后人也”。

之二

这个贾赦的丫环,倒有些贾赦和邢夫人的风格,到底是大房出来的,一到贾琏那,就好似原配一般风光。

书中说她早与贾琏有旧,这贾琏说起来,也真配不上凤姐,大家出身,如何这般无品。这分明就是另一个赵姨娘,可偏偏入了贾琏的目。这贾琏与贾政倒有相似的欣赏水平。

秋桐的出场好似是为了赶集,不知道贾赦是明知贾琏娶了二房,与邢夫人一商议,干脆让凤姐那在乱些吧,热闹最好。于是秋桐赶来配合凤姐的计划。

凤姐骗了二姐进府,正是谋划时,偏秋桐来了,凤姐暗喜,可以用她发落二姐。必竟凤姐是正房,要身份。看太太不就容了赵姨娘天天鸡飞狗跳的生事吗。不屑于之对话。身份差之太大。所以凤姐也要作贤良形象,不好直接出马,总让那些丫环下人刻薄尤二姐,杀伤力不大。不能令凤姐满意,现在秋桐来了,正好让她出马。这可是明对明的热闹。

秋桐连凤姐也不放在眼睛里,如何能对二姐礼遇。不好打压凤姐,必竟凤姐的身份在那里,就欺负一下尤二姐吧。尤二姐进了府,成了名正言顺的姨娘,心里踏实没几天,就进了凤姐的包围圈。

一明一暗里,这明的更难将就。张口是“先奸后娶没汉子要的娼妇,也来要我的强。”凤姐听了暗乐,尤二姐听了暗愧暗怒暗气。凤姐既装病,便不和尤二姐吃饭了。每日只命人端了菜饭到他房中去吃。那茶饭都系不堪之物。平儿看不过,自拿了钱出来弄菜与他吃,或是有时只说和他园中去顽, 在园中厨内另做了汤水与他吃,也无人敢回凤姐。只有秋桐一时撞见了,,便去说舌告诉凤姐说:“奶奶的名声,生是平儿弄坏了的。这样好菜好饭浪着不吃,却往园里去偷吃。”凤姐听了,骂平儿说:“人家养猫拿耗子,我的猫只倒咬鸡。”平儿不敢多说,自此也要远着了。又暗恨秋桐,难以出口。

这秋桐在二姐那里威风了,又寻平儿的不是。一心要孤立二姐,好称心如意。二姐是好性子,自然都忍了。又没口才,只好暗自伤心。这贾琏原是不懂俗务的,哪里知道凤姐的手段,自己不出面,一个秋桐就行了。秋桐正是抓乖卖俏之时,他便悄悄的告诉贾母王夫人等说: "专会作死,好好的成天家号丧,背地里咒二奶奶和我早死了,他好和二爷一心一计的过."贾母听了便说:"人太生娇俏了,可知心就嫉妒.凤丫头倒好意待他 ,他倒这样争锋吃醋的.可是个贱骨头."因此渐次便不大喜欢.众人见贾母不喜,不免又往下踏践起来, 弄得这尤二姐要死不能,要生不得.还是亏了平儿,时常背着凤姐, 看他这般,与他排解排解.也是奇怪,贾母王夫人居然也信了秋桐的话,难道从秋桐身上看不到赵姨娘的影子。贾母原是经过世事的人,如何反被秋桐给骗了,怕是正忙出身的贾母,骨子里还是轻视姨娘的,所以一有风声,不在详察,先就打击了。

秋桐上窜下跳,把尤二压的名声搞坏了。自以为得意,自己风光。却不想正是凤姐所想,如今用了她,二姐被打压,凤姐有了贤良的名声。她不过是一个打手。

尤二姐怀了孩子,凤姐自然要打击,秋桐也是一样的心态。凤姐用计除去孩子,却装作比贾琏更急十倍,只说:“咱们命中无子,好容易有了一个,又遇见这样没本事的大夫。”于是天地前烧香礼拜,自己通陈祷告说:“我或有病,只求尤氏妹子身体大愈,再得怀胎生一男子,我愿吃长斋念佛。”贾琏众人见了,无不称赞。贾琏与秋桐在一处时,凤姐又做汤做水的着人送与二姐。又骂平儿不是个有福的,“也和我一样。我因多病了,,你却无病也不见怀胎。如今二奶奶这样,都因咱们无福,或犯了什么,冲的他这样。”因又叫人出去算命打卦。偏算命的回来又说:“系属兔的阴人冲犯。”(也可能是凤姐唆使的)。大家算将起来,只有秋桐一人属兔,说他冲的。秋桐近见贾琏请医治药,打人骂狗,为尤二姐十分尽心,他心中早浸了一缸醋在内了。今又听见如此说他冲了,凤姐儿又劝他说:“你暂且别处去躲几个月再来。”秋桐便气的哭骂道:“理那起瞎肏的混咬舌根!我和他 ‘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就冲了他!好个爱八哥儿,在外头什么人不见,偏来了就有人冲了。 白眉赤脸,那里来的孩子?他不过指着哄我们那个棉花耳朵的爷罢了。纵有孩子,也不知姓张姓王。奶奶希罕那杂种羔子,我不喜欢!老了谁不成?谁不会养!一年半载养一个, 倒还是一点搀杂没有的呢!”骂的众人又要笑,又不敢笑。可巧邢夫人过来请安,秋桐便哭告邢夫人说:“二爷奶奶要撵我回去,我没了安身之处,太太好歹开恩。” 邢夫人听说,慌的数落凤姐儿一阵,又骂贾琏:“不知好歹的种子,凭他怎不好,是你父亲给的。为个外头来的撵他,连老子都没了。你要撵他,你不如还你父亲去倒好。”说着,赌气去了。秋桐更又得意,越性走到他窗户根底下大哭大骂起来。尤二姐听了,不免更添烦恼。

秋桐的推波助澜,再加上孩子被打下,终于让尤二姐再也忍耐不下去了,也没了忍耐的理由。于是二姐吞金,秋桐好似取得了胜利,却也只是为凤姐忙活了一场。这个直来直去没心计的女人,自以为是的以为没了二姐,她就出头了。不想,如此一来,贾琏自然远了她,而凤姐接 下来要针对的人就是她了。

秋桐这样的性格,自然不是凤姐三言两语能逼死的,所以她反到比二姐有生存能力。日子久了或者凤姐寻个错打发了她,或者她有了儿子,成了另一个赵姨娘。

之三

秋桐是贾赦赐给贾琏的丫头,应该是颇有姿色的,也是贾琏喜欢的。

正如宝蟾是夏金桂制服香菱的利用品一样,秋桐虽然和凤丫头根本谈不上什么情谊,但她在王熙凤要摆布尤二姐的时候,适时出现,成了尖枪矛头,打冲锋,成了王熙凤手中的一颗棋子。

秋桐是个平平常常的丫头,除了性格泼辣,做事不计后果外,没什么特别之处,耳根软,又没什么心里算计,自然成了别有用心的人手中的好物件。

从书中看秋桐是个比较傲气的丫头,这是因为她是大老爷贾赦赐的,原来是服侍大老爷的贴身丫头。书中有过交待,一般在长辈边上服侍过的奴才,地位相对要高些,自然王熙凤因贾琏偷娶了尤二姐而恼火得不行时,又冒出一个秋桐来,更是她不能容忍的。只因秋桐是其公爹赐的,不好摆明了怎么样,所以来了一个以毒制毒的方法,利用秋桐去制服尤二姐。

本来王熙凤在尤二姐面前故意弄了一个好脸,背地里想办法要除去,然而必然要有个帮手,平儿是心腹,但平儿为人善良,根本利用不起来,正好瞌睡扔来一个枕头,有一个秋桐这样的烈货,虽然恨得牙齿打架,但也是时机天来,所以有了百般的挑拨离间,使秋桐所有的怨恨都泼向了尤二姐。

当然其本质上还有原因。

本来秋桐也是贾琏喜欢的,但贾琏是个朝三暮四的人,有了尤二姐,自然把秋桐搁在一边了。从情敌上论,王熙凤树大根深,秋桐目前不是凤姐的对手,而尤二姐师出无名,秋桐又是大老爷原来的爱婢,自然有些根基,所以不用凤姐如何挑唆,自然秋桐的愤恨也在尤二姐的身上了。

书中秋桐出场的很少,自然可谈的东西也不多,品其人品,是不受人喜欢的,品其命运可能也是古时那些低下社会的可怜命运。

凤姐的目的是利用秋桐先去了第一号情敌尤二姐,然后再除去了秋桐,估计后面秋桐是不得好生的。

其实秋桐这个人物出现的意义,就是成全凤姐打击尤二姐连环计中,做一人枪手。

她的身份是大老爷贾赦的丫环,贾赦因贾琏办事得当,而做为礼物赏赐给了贾琏。也就是说她是丫环的身份,给了贾琏也不是妾的身份。比起凤姐和尤二姐原是低了一层,香菱的事还摆酒请客热闹了一场,而秋桐连这个环节也没有,可知身份了。

但是秋桐很有赵姨娘的心态,说起来人家赵姨娘必竟有儿有女,就是张狂也算有个依凭,必竟后来很多人都要看三姑娘而给赵姨娘面子。可是秋桐有什么呢,真有了事情,大老爷会给她做主吗,凤姐与贾琏是住在贾政这边,并没有在大老爷这边。然而秋桐并不低调,对尤二姐自然看不上眼,对明媒正娶的琏二奶奶还客气些,连平儿这个凤姐的陪房也不放在心上。

当然秋桐也明白眼前的形势,凤姐是二奶奶,当家主事又有王家的背景,府中是王夫人的后台,贾母的支柱,秋桐自然是惹不起的,当然有机会,秋桐这样的人,是想站于凤姐之上的。这样的人天生自信,认为谁都不及自己。第二个是尤二姐,模样自然在秋桐之上,秋桐明白二姐在贾琏心上有份量,自然是吃起了醋,她自然瞧不起二姐,二姐的往事在凤姐的安排下合府皆知,成了秋桐打击二姐的理由。平儿是凤姐的丫环,身份是妾,秋桐自然不在意了。她以为她的身份是高于平儿了。

贾赦的丫环多了,能做贾琏的妾,也算是个好的结局了。秋桐自然要寻找一个立足点了。凤姐拉拢她,当然是另有居心,秋桐一看凤姐的态度,自然放心。现在打击的目标就是美丽软弱的尤二姐。所以整个尤二姐事件中,大吵大闹,跑到贾母王夫人面前仲伤二姐的便是此人了。凤姐不能出面的事,她替凤姐做了。顺便还在凤姐面前告平儿帮助二姐的状。秋桐自以为除了凤姐,就是她的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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