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

其实这事儿也说不上多后来,就是今晚我扮成秀秀去试探这混蛋和吴邪他们。刚开始还 挺顺利,谁知那胖子竟然从胸部的大小就看出来我是假的,这人不简单,绝对是那种光靠眼睛就能看出女人该买哪号内衣的主儿。接着我也不想再扮下去了,直接开打。那混蛋也肯定是看穿了我是在缩骨,招招都往关节上招呼,弄得我疼得要命,刚开始还 能忍两下,到后来只好收手投降。

接着老太太和我跟他们说明了意图,吴邪就首先跳出来不同意,我也不搭腔,转身看向那混蛋。不出我所料,随后那混蛋就狠狠地驳了吴邪的面子。他这个人我再清楚不过了,自我中心的很,无论是什么人都没办法阻碍他半步,就是一彻头彻尾自私自利的混蛋!刚想嘲笑吴邪竟然会跟这种人做出生入死的兄弟,却可悲的发现我其实比他更加不堪,真想就此唾弃死自己得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吴邪拗不过那混蛋,只好应承了下来,然后躲到一旁去怄气,看得我只想乐,终于是有跟我感同身受的人了,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满足感。

在回程的车上,我透过车窗的玻璃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脸,突然开始庆幸爷爷让我去跟二爷学了戏。这让我有了一张戏子的脸,从此脸上的喜怒哀乐痴嗔怨与心无关,也就可以不必那么的狼狈了。

回了宅子我就又到了那间屋子,自他走后除了定期有人去打扫外就再没动过,一切都保持着他走时候的模样。我知道我这样做很矫情,也没什么意义,要是换做别人做这种事儿,我早就嘲笑到没边儿了,到了自己却做得比别人更落俗套。其实我只想给自己留个放松的地儿,而自打我懂事儿以来,能纵着我哭、我笑、我闹的就只有他了,虽然是个混蛋。

我倚着门坐下,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头一次觉得我这人还 真可悲,连想说的话都没资格说出口。从后腰摸出那把在新月饭店打架用的匕首,是把制式奇特的古匕,论年代可以追溯到战国后期。前端看起来像一把双刃匕,但是到了刀身的部分,一侧便成了一排外侧带刃的倒钩。用的好了,朝着对方的肚子一刀刺下去,出来的时候就能带出一大截肠子来,是把杀人的利器。原本是两把,我头一次下斗带出来的,一把在我这,而另一把我就给了那混蛋。刚才在老太太那我看了,那把匕首不在那三个人的行李中。那是个好东西,以这混蛋的作风绝不会留着不用,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匕首已经不在这混蛋手中了,没了。

想到这,突然间我觉得我之前的那些行为可笑的要命,我这是到底想要做什么呢?我又在奢求些什么呢?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哑巴,那人不是你。”

“哑巴,我有点儿后悔把你捡回来了。”

“哑巴,其实,你早就消失了吧。”

“哑巴——”

“既然这样,我是不是应该兑现我的诺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