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

疼!真他疼!这缩骨绝对不是人练的!我呲着牙咧着嘴,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花花的什么也看不见,其实不只是眼睛,怕是我所有的感觉系统都罢工了,脑子只盘旋着一个字——疼。这还 用他搞什么报复,就看我这狼狈德行就够偷笑的了。

正在我被搞到头晕眼花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道:“惯就好。”语气平淡的像是在说“今天有雨。”拿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

去你的!只有没痛觉神经的孙子能惯!

等他将我所有的骨头正回来,我连站都站不住了,扑通一下摔在地上,又是疼得一阵头晕眼花。我躺在地上缓劲儿,就感觉有双手凑了过来,弄得我一激灵。

“需要按摩一下。”有人说道,接着就在我身上又捏又按。说实在的这混蛋这样弄得我极不舒服,一是他每捏一下都疼得钻心,二是被他刚才那么一折腾,我现在特别不喜欢被他碰到,他碰一下我就哆嗦一下。我极其不喜欢在人前示弱,什么事都是尽量绷着,但这次是真的不受控制了。

“我和二月红说了,你下午可以不去了。”

“嗯。”就我这幅德行,去了估计也得被二爷撵回来。

“还 能练么?”

我用仅剩的力气白了他一眼,“少废话。”

“明天恢复一天,后天继续。”说完这混蛋就松了手,拍拍屁股走人了。

也不知是在地上躺了多长时间,勉力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我身上的薄外褂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厌恶的皱了皱眉,踉踉跄跄的回到屋里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慢吞吞的挪着步子去吃饭。本想这饭怕是早就凉了,端起碗才发现还 热着,那混蛋没在,应该是早吃完了。伸着筷子去夹菜,夹了半天也没夹上来,才发现手抖的根本就使不上劲儿。

旁边的佣人见状,小心翼翼的问道:“东家,用不用——”

一听就只知道他什么意思,眉头便又皱了起来:“不用,我还 没废到那程度。”

随便吃了两口,只觉浑身燥闷,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放下筷子对着佣人说道:“下午把郑老师请过来吧。”我说的是我的家庭教师,既然下午二爷那去不了了,就学点别的吧。

饭吃不下去,见离郑老师来还 有阵子,就想着去睡个午觉,却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好,迷迷糊糊之间觉得有人推门进来,在桌子上放了什么就出去了。我本就难受,也就一直懒得没去管,直到佣人叫我起来说郑老师来了,我才挣了眼睛,见桌子上放了碗白粥,有些凉了,但总比饿肚子的好,就想也没想喝了下去。

这一天真够憋屈的。

我被这混蛋左拆右卸折磨了一个多月,终于达到了他所谓的“惯”。卸关节的时候其实还 疼,就是不像早先疼得那么厉害。医学上有种病叫复发脱臼,估计指的就是我现在的情况,身上的关节只要稍一施力就能下来,不过人家那是个别的,而我是全身。

这天,那混蛋折腾完我全身所有关节后,突然对我说道:“可以继续了。”我马上就明白了,看样子我这缩骨是要进入下一阶段了。将关节任意拆卸只是练缩骨的根本,也就是说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那就甭提什么继续,但如果觉得能将关节卸下来这缩骨就差不多练成了,那则是天真到没边儿了。这混蛋说的“继续”就是指强化身体各部位肌肉的强度和韧度,并且还 有一些特殊肌肉群的训练,使身体尽量不依靠外力,仅凭着自身的力量完成关节的拆卸和还 原,若是练得好,像这混蛋,完全不用再去正骨就能任意改变自身体型。这要比单纯的练关节错位要难多了,会用上许多可能你这辈子都用不上几回的肌肉,因此栽在这一项上的人要比前一个多得多,也就是所谓的“没天分”。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这“天分”,但是这混蛋先把话放出去的,要是不成,这一个月吃的这些苦,我要让他一点一点翻着倍的还 回来!

我正一边任他捏着一边溜着号儿,家里的小伙计就冲进了院子,喊着:“东家东家,二东子他们出事儿了!”

我不悦的皱了皱眉,心想这帮子人怎么就没一天消停的?

“怎么了?是喝多了又跟那家的干起来了?”我问道。

这伙计跑得呼哧带喘,连顺了两口气儿才说道:“不,不,不是。怕,怕是和前阵子去,去的那斗有关!”

“斗?”我不解。

“是啊,是啊,您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