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闹

刚想到这儿,就被蜡条的一句话给拽了回来:“爷,要开始了。”

我对他的打断有些不满,瞪了他一眼,说道:“我知道。”便又低头摆弄起手机来了。蜡条被我这没来由的火气弄的一脸茫然,也不知是哪惹到我了。我也懒得去解释,再说了这事我也没必要跟他去解释。

台上的既然是老太太拿来溜场子的物件,那么就算是东西再好也到不了我手上,这也就让我失了兴趣,到这儿也不过是老太太让我过来撑个场子,顺便露露脸。

手机还 没摆弄上两分钟,就听到场中一片哗然,好奇的抬头望过去,那吴邪竟是点了天灯,不过脸色看上去不大好。旁边的胖子也是一脸紧张,贴着他的耳朵不知在嘀咕些什么,他就一边盯着场下,一边轻轻的点着头。老太太的脸色也不好,直发青,看样子是被气的。能把霍当家气成这样,这吴邪也算是挺有本事的。倒是那混蛋表现的淡然,跟根筷子似的往那一杵,依旧摆出那副天塌下来也碍不着我的熊德行,看着就让人来气。

蜡条看我向那边看,便又凑了上来,好奇地问道:“爷,那点灯的是什么人?咱们这行里怎么没听说过?那个胖子倒是见过,不过听说他一直是单干,没给谁当过伙计啊?”

我冲他笑了笑,说道:“你不认识也正常,这人按理说跟咱们不是一路的。不过老九门里的吴家、长沙的吴三爷,你应该听说过吧?”

“吴三爷?吴三爷那边咱们也是有过往来的,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啊?”

听他这话,我又瞪了他一眼,这小子怎么栽培了这么长时间还 是这么不开窍,照这样下去得什么时候能立事儿!不过随后还 是解释道:“不是伙计。他呀,是狗五爷的亲孙子,吴三省的亲侄子。”

他马上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哦——,我说呢,怎么出手这么大方。”

“这倒是未必,”我笑道,随后用手肘拐了拐他,“哎,给我盯着点,一会儿会有好戏看。”说罢就又摆弄起手机了,耳边听到蜡条还 在那嘀咕:“不就是个拍卖么,能有啥好戏看的。”我笑了笑没吭声。

上半场大家还 算是相安无事,我只在结束前摇了下铃加了码,算是意思一下,便不再管了。随后在下半场开始前,这三个人不出我所料的闹起场子来。而首当其冲的果然就是那混蛋,看着他翻下二楼,我也站起了身,笑着将手机丢给蜡条,翻出了别在腰后的匕首。

蜡条看见我这架势,有些紧张,问道:“爷,您这是打算也去抢?”

“屁!”我白了他一眼,“那我以后还 做不做生意?”

“那——”

“就是去玩玩。”我笑嘻嘻的答道。

蜡条显然对我这个“玩玩”十分不理解,我也懒得解释,活动了活动筋骨也从二楼折了下去。

当我追上这混蛋的时候,他正伸手打算将那拍卖的鬼玺取出来,表情那叫一个理所当然。我见着觉得是又好气又好笑,这畜生真是跟谁都不客气。随后便趁乱绕到他身侧抄起匕首朝着他伸出来的那只手狠狠的扎下去。却见他手一翻就扣住了我的手腕,拉着猛砸在了桌沿上。我被这一下砸得生疼,当即手上的匕首就松脱了下来,只好猫腰转身用另一只手接住匕首,随后迅速绕到他身后,将匕首的刀刃搭在他的颈动脉上。

“哥们儿,这么大方的就来抢,不好吧!”我贴着他的耳朵,笑嘻嘻的吹着气,刀却向里压了压,“你看,大家都看着呢!”

面对我这样的动作,这混蛋倒还 是那副臭屁的样子,一声不吭的直接用后脑磕我的鼻梁,看他这力度真要是磕下去鼻子准得折,我可不想遭这份罪,当即转身松了手。这下子便让他逮到了机会,一脚踩在我拿着匕首的手上,用力一捻,疼得我再次松了匕首。得,这回两只手都使不上力了。但这混蛋似乎还 不满足,又照着我的肚子来了一拳,我就只有蹲在地上咳嗽的份了。这畜生还 是和以前一个熊德行,下手真他的是又准又狠!

这时,吴邪和那胖子也从楼上冲了下来,冲到台子上拉着那混蛋,劫了鬼玺,作势就往门外跑。我一下子也不知怎么脑子一,鬼使神差的将他们拉住了,递了张名片过去,说了句想销赃来找我之类的混话,才松了手。那张名片是特制的,上面有一种特殊的气味,人是闻不到的,但狗能闻到。有了这东西再加上几只训练有素的狗,哪怕他是坐了火车出了北京城,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追,总能被找到。

我看着他们出了新月饭店的门,便低下头无奈的笑了笑,给他那玩意儿干什么,还 真能派狗搜他们不成?搜到了又如何,有意义吗?解雨臣啊解雨臣,你怎么还 他这么不长记

蜡条见我对着门口愣神,以为我是伤到了,连忙过来扶:“爷,您没事吧?”

“啊?噢,没事儿,就是有点儿疼。”我敷衍道。

“没事儿就好,我还 以为那王八蛋把爷您给伤了呢!不过能把爷您的武器卸了,那孙子是什么来路?”

我瞟了他一眼,看着门的方向笑道:“你骂他可别让他听见,不然小心你三天说不出话来。”

蜡条对我这番话颇感惊奇,随口问道:“爷,您认识他?”

“说不上认识,听说过。”这是我已经转身,开始低头摆弄手机了。

是啊,此时此刻已经说不上认识了——

“解子。”我刚迈出新月饭店的大门还 没几步就听见有人在叫我,听这称呼不用想也知道是霍家的老太太。收了手机,抬起头,恭敬地笑答了一声:“霍,您找我这是有事儿吧?”

老太太站在她家的老红旗前没吱声,默默地看了我一会儿,才说道:“上车。”

刚上了车霍老太太便发话问道:“那三个人你见了吧,感觉怎么样?”

“抢东西的?嗯,和我打的那个不错,其他的两个就不清楚了,您这是想收来做伙计?”我装模作样的回道。

见我跟他打马虎眼,老太太白了我一眼,说道:“你小子少跟我来这套,那人你该是认识的。”

他这话让我一惊,那混蛋和我的关系除了几个在解家的老人外就没人知道了,而且还 被我和二爷爷下了封口令,这些老伙计也绝对不是个嘴上没把门的,老太太是怎么知道的?

正当我合计着怎么将这事蒙混过去的时候,老太太继续说道:“他起码也算得上你小时候的玩伴,依你的记是不可能忘的。吴老狗家的孙子,吴邪。”

听了她这话,我紧绷的神经也就松了下来,原来是在说吴邪。老太太似乎也察觉到了,颇为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没做声。却让我在暗地里抹了把汗,不愧是老人,真是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