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飞越银湖的鸟群

第十二章 飞越银湖的鸟群

天气越来越冷,天空中,一群群鸟儿展翅高飞。它们从东方飞到西方,从北边飞向西方,一直飞向目所能及的蓝天白云中。满眼都是鸟儿,拍动着翅膀,飞向高空。

每当黄昏来临,无数的小鸟就会从空中顺着气流滑落在斜坡上,停在银湖上过夜。

鸟群中,有体形庞大的灰雁,也有体形娇小的雪雁,它们停靠在水边时,看起来就像一绒绒的雪花。这儿还 停歇着各种各样的野鸭:翅膀上有一道闪光的青紫色条纹的大个头野鸭、红头鸭、蓝嘴鸭、大野鸭、短颈鸭,还 有一些野鸭连爸都叫不出名字。除了野鸭,还 有苍鹭、塘鹅和野鹤。此外还 有小小的泥鸡,以及能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的潜水鸟。每当槍声一响,潜水鸟的尾巴就一翘,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它们可以潜入水中,待上很长一段时间。

西下,湖面上成了鸟儿的天堂。各种鸟儿唧唧喳喳,天南海北啁啾个没完没了,它们要在银湖上歇上一宿,明天又要开始飞向南方的漫长旅程。冬天眼看就到了,它们正驱使着鸟儿快快向南飞。鸟儿们都清楚这一点,一大早就动身,飞累了,就在旅途上稍作休息。它们在碧波荡漾的湖面舒舒适适地睡上一夜,当黎明到来,鸟儿们从梦中醒来,抖擞抖擞神,又焕发出新的活力,它们展翅飞向云霄。

有一天,爸打猎回家,带回来一只雪白的大鸟。

“对不起,卡洛琳,”爸满脸悲痛地说,“如果我早知道的话,就不会这么做了,我射中了一只天鹅。它实在是太漂亮了,死了真叫人心疼。可是我当时并不知道它是天鹅,我以前从来没见过飞翔的天鹅。”

“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查尔斯 。”安慰爸说。他们呆呆地站在那儿,伤心地看着这只再也飞不起来的美丽天鹅。“来,”说,“我来拔,你来剥皮。我们把皮鞣制成皮革,把天鹅细细的绒留在皮上。”

“天啊,它比我还 大呢。”卡琳惊叹地说道。这只天鹅真大啊,爸特意量了一下尺寸。他把白色的翅膀展开,从一端到另一端共有两米半长。

又有一天,爸带回了一只塘鹅,给看一看它们长成了什么模样。爸打开塘鹅那硬硬的长嘴巴,一条死鱼从它嘴巴下面的皮囊里掉出来。赶紧抓起围裙捂住脸,卡琳和格丽丝也急忙捂住了鼻子。

“快把它拿走,查尔斯 ,快拿走!”紧紧地捂着脸说。那掉出的鱼儿有些还 很新鲜,有些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塘鹅不适合拿来吃,甚至连它们的羽也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鱼腥味,根本没法把这些羽用来做枕头。

爸除了打那些能吃的野鸭和大雁,还 会打老鹰。他之所以要射死老鹰,是因为老鹰会杀害别的鸟儿。每天,劳拉和都要把爸射下来当午餐的野鸭和大雁在滚烫的水中烫一烫,把它们身上的拔得干干净净。

“我们已经收集了很多羽了,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做一张羽垫了。”说,“这样你和玛丽今年冬天就可以睡上羽垫了。”

在金色的秋天里,天空中飞翔着各种各样的鸟儿。它们的翅膀低低地掠过蓝色的湖面,然后又展翅飞向蓝蓝的天空。大雁、黑雁、塘鹅、野鹤、苍鹭、天鹅、湖鸥,它们展开双翅,飞向南方绿油油的田野。

金秋时节,展翅飞翔的小鸟,早晨像烟雾一般笼罩着大地的浓雾,这一切都深深地吸引着劳拉,她好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她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想去哪儿,只是想出去走一走。

“我们去西部吧,”有一天吃过晚饭,劳拉说,“爸,亨利叔叔要去西部,我们为什么不跟着去呢?”

亨利叔叔、露意莎堂姐还 有查利堂哥,他们已经赚到了足够的钱,可以去西部了。现在他们准备回大森林卖掉他们的农场。等到春天,他们将和波丽婶婶一起去蒙塔纳。

“我们为什么不去呢?”劳拉不解地问道,“爸,你也赚了一笔钱,足足有三百元呢!而且我们还 有一对拖车的马匹,一辆篷车!噢,爸,我们也去西部吧!”

“天哪,劳拉!”说,“不管怎样——”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小姑,”爸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和蔼极了,“你和我都渴望像小鸟那样自由飞翔。但在很久以前,我就答应了你,要让女儿们上学读书。去了西部就上不了学了。等小镇建好后,这儿就有一所学校。我将选一块放领地,劳拉,你们几个都得去上学。”

劳拉看了看,又看了看爸,知道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爸会留在放领地,而她不得不去上学。

“有一天你会感谢我的,劳拉;你也会,查尔斯 。”柔地说道。

“只要你满意,卡洛琳,我就心满意足了。”爸的话千真万确。不过,他的内心里还 是想去西部的。劳拉转过身来,继续清洗晚餐的碗盘。

“还 有,劳拉,”爸说,“你知道曾经是一名教师,你的姥姥也是一名教师。真心希望你们几个女儿中能有一个将来当一名教师。我想这应该是你,所以你应该明白你必须上学,去继续接受教育。”

劳拉的心里猛地搐了一下,然后她觉得一颗心渐渐沉下去。她不再说话。她知道爸、、甚至连玛丽自己以前都认为只有玛丽才是当教师的最佳人选,可是现在玛丽不能教书了,而且——“噢,不!我不!”劳拉痛苦地想到:“我不想教书!我根本就做不到!”可紧接着,她又暗暗告诫自己:“你必须这样!”

她不能辜负,让失望。所以,她必须照着爸的话去做,长大后成为一名教师。除此之外,她没别的办法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