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莱:给》赏析

温柔的歌声已消逝,

乐音仍在记忆里萦回;

紫罗兰花虽然枯死,

意识中尚存留着芳菲。

 

玫瑰花朵一朝谢去,

落寞堆成恋人的床帏;

你去后怀念你的思绪,

该是爱情在上面安睡。

 

(江枫 译)


【赏析】

这是雪莱创作于1821年的又一首抒情诗。同“哀歌”一样,它也没有深刻的思想意义,但在结构和斟字措词上很有特色。

第一节的结构和意义都呈现出精致的平衡。芬芳的紫罗兰对应柔美的歌声;余香缭绕对应余音萦回。“温柔”与“芳菲”制造了一种又浓又美又安逸的气氛,于是读者自然期望在下一节中找到相关的形容词,出乎意料的是,第二节中竟然没有出现一个形容词,批评家金赫勒有个极为独道的比喻:“如同坐进一个深深的扶手椅,结果发现这是把硬椅子。”第二节充满了感伤,然而正如一把硬椅子,它的语气相对于第一节来说更冷静了,甚至微微有些严峻。第二节中的爱情安睡在思绪上,正如恋人安睡在落莫上,这又是一个极佳的对衬。

总之,诗人在第一、第二节中用了两个平衡得无懈可击的对衬,烘托出歌美、花美、人美以及与此对应的余音不绝、余香缭绕、思念缱绻。黄杲炘有“着墨无多,意味无穷”的点评。 

(章汉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