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敬:背夫》赏析
作者:张易萱 时间:2022-04-08 13:46:53 我要投稿!
不毛的羊肠小道上,
寸寸的步履,寸寸的艰辛,
走着你终年走着的背箧苦力,
从这座山到那座山,
坚毅而沉默有如屹立的岩石,
负载着石块的重压,
让壮丽的建筑纪念你,
负载着煤炭的重压,
让熊熊的炉火感激你,
负载着军械的重压,
让辽远的战争解放你,
你山国诚实的供献者,
你的劳力,永不会凋谢,
你手里一步一移的木杖,
是拄到明日的世界的。
1942, 11, 23
选自《行吟的歌》,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1949年版
【赏析】
《背夫》是一首“背箧苦力”的赞歌。
首先,展现在读者眼前的是一幅形象的画面:在我国西南“不毛的羊肠小道上”,走着一个“背箧苦力”;由于山路崎岖狭窄和负载的重压,他“寸寸艰辛”地移动着步履……诗人赞美道:“从这座山到那座山,坚毅而沉默有如屹立的岩石”。把“背夫”比作“屹立的岩石”,不仅写出了他雄伟挺拔的身姿,更写出了他在沉重的劳动中显示的坚毅顽强的精神。
接着,诗人满怀激情地赞美了“背夫”的劳动贡献。“背夫”终年劳动不止:他背“石块”,背“煤炭”,背“军械”,背的都是当时建设和战争急需的物资。这说明:“背夫”的劳动绝非无足轻重,而是具有重要的意义和价值——它和祖国、民族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诗人热情地唱道:“让壮丽的建筑纪念你”,“让熊熊的炉火感激你”,“让辽远的战争解放你”。在这里,诗人把“石块”和“壮丽的建筑”联系起来,把“煤炭”和“熊熊的炉火”联系起来,把“军械”和“辽远的战争”联系起来,这种具有较大跳跃性的意象转换,不仅增强了诗歌艺术的感染力,而且进一步突出了“背夫”劳动的重要意义。其中,“让辽远的战争解放你”一句尤为意味深长:当时祖国人民正在进行艰苦的民族解放战争,我们只有打赢这场战争,才有可能建立新中国,才有可能将公路或铁路引向深山,才有可能用汽车或火车代替“背箧”,才有可能使“背夫”这样的劳动者真正获得彻底解放,当家做主人……
最后,诗人用两句话照应前面的描写,高度评赞“背夫”的劳动。诗人说:“你的劳力,永不会凋谢”。这种视劳动果实为鲜花并预言它“永不凋谢”的比喻,是对“背夫”的劳动贡献所作的极富感情色彩又闪射着理性火花的评价。诗人还说:“你手里一步一移的木杖,是拄到明日的世界的。”这含蓄而又明确的诗句,不仅又一次点明了“背夫”的劳动与“明日的世界”即新中国的关系,更为全诗作了有力的收束。
此诗写得玲珑剔透,有形象的画面,有热烈的抒情,也有理性的光彩。
(王太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