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爱的摇篮

大约在我5岁时,我们从那所爬满蔓藤的家园搬到了一所更大的新房子。我们一家6口,父亲、母亲,两个异母哥哥,后来,又加上一个小妹妹,叫米珠丽。

我对父亲最初且清晰的记忆是,有一次,我穿过一堆堆的报纸,来到父亲的跟前。那时,他独自一个人举着一大张纸肥脸都遮住了。我完全不知道父亲在干什么,于是学着他的模样,也举起一张纸,戴起他的眼镜,以为这样就可以知道了。多年以后,我才了解,那些纸都是报纸,父亲是报纸的编辑。

父亲和,仁慈而宽厚,非常热这个家庭。除了打猎的季节外,他很少离开我们。据家人描述,他是个好猎人和神槍手。除了家人,他的最就是狗和猎槍。他非常好客,几乎有些过分,每次回家都要带回一两个客人。

他还有一个好,就是种植花园。家人说,父亲栽种的西瓜和草莓是全村最好的。他总是把最先成熟的葡萄和最好的草萄给我品尝。也常常领着我在瓜田和果林中散步,抚着我,让我快乐。此情此景,至今依然历历在目。

父亲还是讲故事的能手,在我学会了写字之后,他就把发生的许多有趣的事情,用我学会的字,写在我的手掌上,引得我快乐地大笑起来。而最令他高兴的事,莫过于听我复述他讲过的那些故事。

1896年,我在北方度假,享受恰人的夏天,突然传来了父亲逝世的消息。他得病时间不长,一阵急发作之后,很快就去世了。这是我第一次尝到死别的悲痛滋味,也是我对死亡的最初认识。

应当怎样来描述我的母亲呢?她是那样的我,反而使我无从说起她。

从出生到现在,我拥有父母,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直到妹妹米珠丽加入到这个家庭中来,我的心开始不平静起来,满怀嫉妒。她坐在母亲的膝上,占去了我的位置,母亲的时间和对我的关心似乎也都被她夺走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使我觉得不仅是母受到分割,而且受了极大的侮辱。

那时,我有一个心的洋娃娃,我把它取名叫“南酋”。它是我溺和脾气发作时的牺牲品,浑身被磨得一塌糊涂。我常把她放在摇篮里,学着母亲的样子安抚她。我她胜过任何会眨眼、会说话的洋娃娃。有一天,我发现妹妹正舒舒服服地睡在摇篮里。那时,我正嫉妒她夺走了母,又怎么能够容忍她睡在我心的“南茜”的摇篮里呢?我不禁勃然大怒,愤然冲过去,用力把摇篮推翻。要不是母亲及时赶来接住,妹妹恐怕会摔死的。这时我已又育又聋,处于双重孤独之中,当然不能领略亲热的语言和怜的行为以及伙伴之间所产生的感情。后来,我懂事之后,享受到了人类的幸福,米珠丽和我之间变得心心相应,手拉着手到处游逛,尽避她看不懂我的手语,我也听不见她呀呀的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