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夫托尔斯泰-05(4)

"儿时,"他说,"我不加思想,只以热情与感伤而信仰.十四岁时,我开始思虑着人生问题;而因为宗教不能和我的理论调和,我把毁灭宗教当作一件值得赞美的事......于我一切是明白的.论理的,一部一部分析得很好的,而宗教,却并没安插它的地位......以后,到了一个时期,人生于我已毫无秘密,但在那时起,人生亦开始丧失了它的意义.那时候......这是在高加索......我是孤独的,苦恼的.我竭尽我所有的神力量,如一个人一生只能这样地作一次的那样.......这是殉道与幸福的时期.从来(不论在此时之前或后)我没有在思想上达到那样崇高的地位,我不曾有如这两年中的深刻的观察,而那时我所找到的一切便成为我的信念......在这两年的持久的灵智工作中,我发现一条简单的,古老的,但为我是现在才知道而一般人尚未知道的真理;我发现人类有一点不朽,有一种情,为要永久幸福起见,人应当为了别人而生活.这些发现使我非常惊讶,因为它和基督教相似;于是我不复向前探寻而到《圣经》中去求索了.但我找不到什么东西.我既找不到神,亦找不到救主,更找不到圣典,什么都没有......但我竭尽我灵魂的力量寻找,我哭泣,我痛苦,我只是欲求真理......这样,我和我的宗教成为孤独了."

在信末,他又说:

"明白了解我啊!......我认为,没有宗教,人是既不能善,亦不能幸福;我愿占有它较占有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更牢固;我觉得没有它我的心会枯萎......但我不信仰.为我,是人生创造了宗教,而非宗教创造人生......我此时感到心中那么枯索,需要一种宗教.神将助我.这将会实现......自然对于我是一个引路人,它能导引我们皈依宗教,每人有他不同而不认识的道路;这条路,只有在每人的深刻处才能找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