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妮·亚尔斯列致根慈书

环妮·亚尔斯列致根慈书 

我今六点钟就起床了,因为我们已经决定今天作乡村旅行,毕竟也实现了。我们于六点半钟自维也纳出发,往布利尔(Bril),整天停留在该处,现在才回家。该处具有天然的风景,我本来应当游目骋怀,得着享乐,可是竟未能如愿相偿,因为我起初患剧烈的头痛,后来念及你今天一定有信给我-毕竟如此-又渴望回家。否则我在乡村中的享乐,必非笔墨所能形容,独因思念你-这是常有的事-的缘故,以致无心于此,我想根慈倘若在我的旁边,我便有心寻乐了。当我想及你怎样思念我时,当我翻阅你的书信时,我确信你很可怜我,你这样的好人却受命运的重罚,我的亲爱的根兹,你只管具一鼓勇气,上帝依然存在,我俩也依然活着,这种情形如不变,我们不必失望。快乐的日子会再降临-我们这种日子对于许多人当是一种垂教-愁苦的日子行将获得补偿,我的亲爱的根慈,你只管具一鼓勇气。我对于你的无可如何,我实受了你一点烦恼;你在每一封信中总是说你的信使我生厌,甚至于说我必须加以讲解,你相信我不能读你的信么?或者你相信它们使我受苦恼么?否,我的亲爱的朋友,你弄错了。它们愈加悲惨,便愈足以证明你对我是怎样好,这两封信是很悲惨的,你对我是很好的,我欣喜无量,我从你的书信中以及从我的自身能够猜想到,我也很可以和你别离,因为我想起你既可以和我别离,我怎样必定不和你别离。你的第二号信和平常一样,是三点钟达到我家的。但我因不在家,所以现在才到手。亚帕尔(Appel)每天来问我是否有信给你。

我虽不能写长信给你,但总时常写一点。我今天头痛,否则会再写下去,我只要告诉你,我对于你是好的,再多你也用不着知道,我向你多多接吻,我是你的环妮。再会

八月一日晚九点钟于维也纳

注:

根慈(今译弗里德希·根茨1764-1832年)为德国的政论家和着作家,他早年在柏林纵横情场,大有流连忘返之概,至晚年才专恋爱一个最甜蜜的舞女环妮·亚尔斯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