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球上的五星期优美段落

这片大海是那么的绿,几乎透明,在风的吹拂下时时漾起微微的波浪。吊篮似乎成了名副其实的划艇,正在这片海洋中劈波斩浪。一群色彩艳丽、欢快地歌唱着的飞鸟,从阔叶高草中不时惊起。垂下的锚隐没在这片花海中,犁出一道浅浅的痕迹。如同水上泛舟激起的微波一样,这道浅痕在锚的后面转眼消失了。

几缕残阳划破团团积云斜射大地。从天空俯视,稍有起伏的地面被太阳的余辉染出一道道金浪;庞大的树木、乔木状的荒草、贴地的台藓,都分享着这份光的气息;微微波动的大地上稀稀落落凸起一个个圆锥状小丘。极目远眺,天地间一线相连,既不见峻岭,也没有高山;荆棘丛生的绿篱,排排难以通过的栅栏,大片大片多刺的热带丛林,把铺展着众多村庄的块块空地隔离开来;巨大的大戟夹杂着小灌木的珊瑚状枝条犹如一道道天然屏障保护着被围在中间的村庄。

时不时地可以看见一些巨大的礁石阻碍着这条神秘河的水流奔泻。水泛起白浪,加快了速度,形成了一个个瀑布。博士的预见在这儿得到了验证。只见成百上千条激流,一路上溅起千万堆白雪,从周围的高山上倾泻而下,最后汇入瀑布。冒出地面的无数条细流,相互交错、融合,争先恐后地向下流淌,最后全都奔入这条新生河。它正是汇集了干百条细流,最后才成为一条有名的大河。

不过,地势一点点低下去;高低起伏不定的金矿山逐渐在平原上消失,仅留下道道微微凸起的小陡坎,仿佛是精疲力竭的大自然在进行最后的挣扎;疏疏落落的荒草代替了东面生长的那种美丽树木;几块狭长的草地仍在与向它们进犯的流沙作斗争;然而,地上的草早已萎蔫;远处山颠滚落下的大块大块岩石摔碎成了有棱有角的小石块,散落地上;不久它们就会变成粗沙,最后化为细如粉芥的尘埃。

远处,平荒大漠翻腾起滚滚沙浪,如同风暴下咆哮的大海。只见波涛汹涌,一浪接着一浪,沙漠上空被搅起大量的细沙;东南方向,一根硕大的沙柱以惊人的速度飞快地旋转着,正逐渐往这儿逼近;转眼间,火辣辣的骄阳消失在一块昏黑的乌云后面,巨大的阴影一直往前延伸,不大功夫笼罩了“维多利亚号”;细微的沙尘如同水的飞沫一样轻盈地在空中飞舞。渐渐升高的沙潮缓缓地靠了过来……

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湖周围环绕着一些还称不上山的丘陵;丘陵间,蜿蜒蛇行着许许多多山间小道;丘陵上,杂乱无章地生长着各种各样的树木,其中,油棕树最多。这种树的树叶长达15英尺,就长在布满了尖刺的树干上;木棉树则把自己毛茸茸的种子交给了路过的风;香杉,这种阿拉伯人称为“康达”的树木,它那浓烈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甚至在“维多利亚号”路过的高度都能闻得到;叶子像手掌的番木瓜树,一种结苏丹胡桃的梧桐树,猴面包树和香蕉树,使得这块土地上汇集了热带地区所有植物的品种。

野牛懒散地躺卧在茂密的草中,身形完全被隐住。灰色、黑色或黄色的大象,身材最为高大。它们风卷残云般地穿行于树林中,一路上连折加咬,身后留下一片狼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它们路过似的。在丘陵树木丛生的坡面上,挂着许多小瀑布,条条水流奔向北方。一群河马正在水中洗浴,时不时弄出巨大的声响。长达12英尺、身形像鱼一样的海牛,挺着被奶水胀得鼓鼓的乳房,仰面趟在岸边歇息。

这个地区的房顶都是向后倾斜的,如同亚美尼亚人的无边软帽。大山很少,但有一些仅仅算得上丘岭的小山。山丘间有许多细谷和天然水库。珠鸡鸟和沙锥鸟在那里来回飞翔。一股股汹涌的激流把路截得支离破碎。当地人只好攀紧藤蔓,从一棵树荡到另一棵树越过水面。再往前,小树林被莽莽丛林所代替。林中生活着钝吻鳄、河马和犀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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