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桥

“摇呀摇,摇呀摇,摇到外婆桥……”

--题记

小时候,经常听到这首歌--《外婆桥》,如今,我每次听到这首歌,眼前便会浮现出一座通往外婆家的桥,桥口总会站着我的外婆,她总会用期盼的目光注视着村头。

以前,我们一家每个月都会去探望住在乡下的外婆。还没到村口,便会看到外婆站在桥上,像一座雕像,眼镜紧盯着村口,一见到我们一家,便会流露出十万分激动的神态,喜笑颜开地走过来,一手抚摸着我的头,一边口中念叨着:“回来啦,回来啦!”随即,她像个孩子似的冲在前头,领着我们回家去。我走在外婆的身后,看着她矮小的身影,看着她花白的头发,看着她蹒跚的步子,每当这时总会有一种熟悉的情愫涌上心头……

印象中,外婆最爱在午饭后,一边牵着我的手一边和我在桥上聊天。其间,她会悄悄地把我拉到一边,警觉地向四周打量,当感觉附近没有其他人时,她便会露出神秘的笑容,从袖子里拿出几样我喜欢吃的小零食,快速塞进我的口袋。父母总认为这些零食是垃圾食品,平时我很难有机会尝到。此时的外婆在我眼里就是无所不能的阿拉丁,满足我这难以实现的愿望,让我大快朵颐。每当这时,我和外婆这对祖孙两,因为拥有了共同的秘密而会心一笑。有时,我也会好奇,平日里外婆腿脚不好一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加上超市离她家又很远,她从哪里得来这么些让我心动的零食。我也曾追问过外婆,她总是摸着我的头,笑而不语,眼神里有一分得意,更有一分宠溺。后来,我从外婆的邻居口中得知,这些零食都是外婆每次走近一个小时的路程,特意到超市为我买的。

外婆63岁生日那年,因为尾数是三,我和妈妈要牵着外婆过桥,这是乡间的习俗。记得那天早上,我们早早地来到了桥头,在舅舅们燃放的鞭炮声中,我牵着外婆的左手,妈妈牵着外婆的右手,稳稳地走上了桥。满天的朝霞映得水面分外美丽,桥在水面上画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那一刻,这座桥已跨越了时空,紧紧联系了三代人,让我们心心相印。我握着外婆的手,她的手因为常年务农,超持家务,千辛万苦地拉扯大四个孩子,早已是饱经沧桑,岁月留痕。我不由低头用力嗅去,一股泥土的芬芳沁我心脾,让我留恋。

大前年,外婆因为一次意外匆匆离开了我们。阴阳虽两隔,但我的脑海里永远深深铭记,亲爱的外婆站在桥头翘首以盼的身影,那么模糊又那么清晰。“摇呀摇,摇呀摇,摇到外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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