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

在正准备下去的时候有人拿胳膊肘了我一下,抬头去看便看见廖晨笑嘻嘻的冲我挤了挤眼睛,我刚才说的话他肯定是听到了,八成是又想拿我来逗趣,想看看我恼羞成怒是个什么样子。不过我当时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东西都反应不过来了,根本没往那上想,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进了洞口。

我跟在那混蛋身后,脑子里依旧晕晕乎乎的,一直盘旋着我那句“这不是还 有你么”,每想一次就会想要倒回去捂上自己的嘴巴或者掐断自己的脖子。这洞是直着斜向下打的,每隔一段就会有用木头搭成的架子进行加固,因此推断这绝对不会是盗洞而是特意打出来的。洞里虽然宽敞但也不够让人站着往下走,所以我们只好坐在地上一步一步的挪,不知不觉的中就感觉膝盖顶上了什么东西,说硬不硬说软不软的。慌忙中回过神来,原来是这混蛋正停下来回过头看着我。

“别分心。”

“啊?哦。”

随后这混蛋就转过身去继续往下走了,而我也终于从那种混乱的思绪中收了回来,紧紧地跟着他走。我们一点一点的蹭着,进度要比走的慢下来许多,等蹭到洞底时我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差不多晚上十一点了。

洞底处和上面那种用简陋的木架子进行加固的不同,而是在木架子上又补了一层青砖,制造这条隧道的人像是在匆忙间就停止了加固,有不少还 没用上的青砖都散落在四处。洞口底部被个圆形的的木门封住,材料依旧是鸡翅木,门上雕的是一只张着嘴的麒麟兽,眼睛是由半个拳头大小的黑曜石制成,在手电照射下泛着一丝昏黄的光泽,让人有种这只麒麟正盯着自己的错觉。门由一把同样的造型的麒麟锁锁着,锁是银质的,做工十分细,连麒麟身上的鱼鳞的纹路都一丝一丝清晰可见。

这混蛋显然没有欣赏这些物件的高雅神经,伸腿就要踹。我见好东西就要这么被毁了,急忙一把把他拦了下来,瞪了一眼将他扒拉到一边,说道:“有你这么糟蹋东西的么!”接着从衣服兜里掏出只发夹,捋直了伸进锁眼里了几下,锁就开了。我将这麒麟锁收在背包里,随后就去推那扇门,推了两下却没推动,这门似乎在里面还 上了一道锁。我有些诧异这门竟会用两把锁,有些不解的回头看了看其他人,廖晨就凑上来晃了晃那扇门,又要来我刚刚塞进包里的麒麟锁看了看,冲我笑嘻嘻的说道:“这是麟。看样子这麒麟锁是成对的啊,一麒一麟。那把麒锁锁在了对面,这回怎么也得糟蹋一下了。”说罢就学着那混蛋的样子猛地向门上一踹,我还 没来得及制止,就听咔的一声门开了。廖晨光顾着使劲了,重心就没怎么找稳,门一开他也随着滚了下去。

!摔死老子了。哎!你们小心点,这他是墓顶!”

之后他又在那骂骂咧咧,估计是真摔疼了。我听他在底下骂在心里面就暗乐:活该!让你糟蹋东西!让你刚才笑我!

我们下来的地方是个不算大的石室,呈长方形,大约六步长四步半宽,石室里空荡荡什么东西也没有,只在石壁上雕着一些巧繁复的花纹,四面都是没有一丝空隙,在有些纹路上还 能看到斑斑点点的金黄色,应该是金粉。看起来以前这石壁上应该是有颜色的,只是时间久了被氧化掉了。一般墓里的墙壁上也会出现很多装饰的东西,比如壁画、人物或者动物的雕像之类,但出现像这种虽然做工美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纹饰的却非常少见。不过这间石室最奇特的地方并不在这,而是石室的四面墙上都有一扇门,与石壁上的纹路十分契合,若不是涂在上面的漆全都氧化掉色了,与石壁合在一起恐怕很难会发现这里还 有门存在。

我们绕着石室转了两圈,商量之下试着推开其中的一扇门,却发现门的对面还 是一间石室,同样雕着繁杂的纹样也同样在每面墙上都有着一扇门,走过去再推开依旧是如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皱着眉说道。

我们这里所有的人似乎对我们现在所处的情况都感到有些费解,互相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不敢轻举妄动。最后还 是刘景坤说道:“再走走看吧,这回记咱们得做好记号。”

我点了点头,回道:“嗯。不过咱们最好先回到起点从那就开始做,否则等走多了忘了或者出了什么问题不好找,再出不去了就麻烦了。”

“也是,那我们回去吧。”

说罢我们就开始往回走。我们刚走出四间石室,所以走回去并不是什么困难事儿,但是当我推开门进入最开始的那间石室的时候,不好的预感就开始在心里迅速蔓延开来。原本空空荡荡的屋子,现在墙角处却突然多出来个人。侧躺着,后背对着我们所以看不到脸,但他穿的那身衣服我们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二明指着那人,脸上明显的写满了恐惧,哆哆嗦嗦的说道:“东,东家!是,是盛子!”

我看着二明那副样子又开始有些不爽,不是我危机意识薄弱,没意识到这斗有问题,而是恐惧的情绪和气氛最容易传染,这就好比是你在看一部恐怖片,可能自己坐在那看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如果旁边的人突然惊恐的叫上一声,那么看的人也会受到影响而吓一跳。二明现在这样战战兢兢的,尤其是在这种环境下会自然而然的影响到别人的情绪。我稳了稳自己的脾气没理他,出后腰别着的棍子接上,过去将那边躺着的体拨拉过来,体翻过来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脸,确定了这人确实就是盛子。而后我又仔细的环顾了一下这间石室,除了那四扇门外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将这么大一个物体运进来的地方。可我们离开这间石室的时间不算久,明明是在上面千户墓里的盛子是谁又是用了什么方法运过来的呢?然后又是怎么消失的?

“会不会是还 有暗门隧道之类的?”廖晨凑过来对我说道。

“不像,”我摇了摇头,“你看,这石壁上的纹饰都是连续的,没有截断的地方,要是有暗门,就算结合在紧密也应该留出些缝隙才对。地面我刚才走了一圈,并没有感觉出哪里底下是空的。要说这室顶嘛——”我说着便抬头看了看,突然就发现不对了。我指着我们下来的洞口喊道:“那门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听我这么一喊,全都抬头看了室顶。

“没怎么啊,不还 是那扇门么。”廖晨有些莫名其妙的的看了我一眼,嘀咕道。

“不对,”郑师兄皱着眉摇了摇头,然后神情颇为古怪地看了看廖晨,说道:“那门不是刚才被小晨你一脚踹开了吗?”

廖晨这才恍然大悟,瞪着那扇关得好好的洞门看了半天,有些难以置信的转头看我:“这门怎么回事儿?”

“我还 纳闷儿呢!你问我,我问谁!”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顺便脱下我身后的背包甩给他,“帮我拿着,我上去看看。”说完我从后腰处的腰包里又出三节短棍,接在原来的棍子上。拧好后再掏出副钩爪套在手上,将棍子往地上一撑,纵身一跃便到了洞口。用脚别住棍子,一手拿钩爪钩住附近的砖缝,另一只手就去推了推那门,没推动。而且这种感觉不像是对面仅仅被锁上那么简单,我摇了摇头翻身下来,底下等着的几个人就凑了过来。

“怎么样?”郑师兄问道

我叹了口气,回道:“不行,不仅被锁上了而且好像还 拿什么给压上了”

“那,你不会拿脚给它踹开啊!”廖晨跑来□□的话。

我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要是能踹我能不踹么!

“都借不上力,踹个屁!你踹一个试试!”

“那怎么办?”

“怎么办,干拌行了吧!”

“你小子你——!”

“行了行了,”郑师兄连忙将我俩拉开,说道:“这时候吵架有劲么!不如想想该怎么办。”

“你有想法么?”我收回脾气,认真的问道。

郑师兄摇了摇头,回道:“没有,我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随后笑了笑,拍了拍身上的灰背靠着墙往地上一坐:“我看也只能这样了。”而且这个斗从刚开始就跟我以前学到的大为不同,一般来说斗越是古怪里面出来的越是好东西,所以我也不想这么快就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