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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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怎么办?

麦基整了整书页,尽量把它抚平。他怎么能把成了这样的书还 给阿曼达呢?他不能,但是他必须这么做。这书是阿曼达的。从那天早晨的接触推测,她格外爱惜自己的书。哪种情况会让她更抓狂呢?——根本没拿到自己的书,还 是拿到一本被撕掉一页纸的书?麦基对这两种情况可能带来的后果都感到害怕。

他在东区附近闲逛,慢慢地走着,不紧不慢地找到了西克莫大街728号。他经过一块空地时,听到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嘿,傻瓜!”麦基停下,转过身。这回马尔斯 ·巴尔不是一个人。还 有一群别的孩子跟着他走下人行道。

麦基停下等着。

马尔斯 ·巴尔走向他时说道:“你要跑到哪里,小子?”

“哪儿也不去。”

“你想逃开我们,你害怕了。”

“不是,我喜欢跑。”

“你想跑?”马尔斯 ·巴尔咧嘴笑着,“跑啊,我们先让你一步。”

麦基也冲他笑道:“不用,谢谢。”

马尔斯 ·巴尔伸出手:“把我的书给我。”

麦基摇摇脑袋。

马尔斯 ·巴尔瞪着眼:“给我。”

麦基摇摇头。

马尔斯 ·巴尔伸手去抢,麦基把书拿开。

现在他们向麦基挪去。他们挡住麦基的去路。一些高中生在街的另一边打篮球,但他们没注意这边发生了什么。附近也看不到一个挥着扫帚扫地的妇人。麦基感到背部撞到了一面坚硬的墙壁。他的世界突然间变得很小也很简单:身后是堵砖墙,面前是很多闷闷不乐的脸孔。他用双手紧握书本。那些脸孔慢慢靠近。一个声音叫道:“是你吗,杰弗里?”

脸孔散开了。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女孩停了下来。阿曼达!她把车举起放在路边,然后走过来。她看着那被撕掉的一页说:“谁撕了我的书?”

马尔斯 ·巴尔指着麦基:“都是他干的好事。”

阿曼达心里有数:“你撕了我的书。”

马尔斯 ·巴尔的眼睛瞪得跟车灯一样大:“我没有。”

“是你撕的,你撒谎。”

“我没有!”

“你撕了!”她把自行车交给麦基,抓过书,开始踢马尔斯 ·巴尔最爱的胶底运动鞋,“我有一对在我的书上到处画画的弟弟妹妹,我有一只喜欢吃书、在书上大便的狗,但这是在我自己家,我——不会——让——任何——别的人——弄坏——我的书!听明白了吗?”

当时马尔斯 ·巴尔被押着走上街道,经过篮球运动员身边时,他们在路边对着他大笑。

阿曼达从麦基手中接过撕掉的一页纸。对于她来说,这就像一只折翅的鸟,一只淋过雨的宠物。她泪水模糊地转向麦基:“这是我最爱读的一页。”

麦基微笑着说:“我们能修好它。”

他说话的样子让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想来我家吗?”她说。

“当然。”他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