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紧急动员

第二十一章 紧急动员

乌龟把头缩进壳里,

以为外界事事如意。

——卡米的打油诗

草鞋村的集市上,灯火通明。人们匆匆赶来,脚踩在鹅石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广场西侧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那里,大家正从瓦尔特伯爵家的地下室中把盔甲搬出来,堆放在树下。有人从家中拿来毯子,还 有人送来一桶桶的汤,一篮篮的食物和炊事用具。这些东西都要运到码头装船。福力大厅里,孩子们把单撕成长条,做绷带用。面包房里飘来一阵阵新鲜面包的浓香。

瓦尔特伯爵的战袍上,上千颗宝石灿灿生光。他走来走去,敦促人们加快速度。在他大步穿梭在鹅石广场之际,还 空教他指派的副指挥克兰博一些古老的战略战术。同时,他也没有忽略嫡系帮的反应。有四个嫡系帮的人站在灯柱下张望;还 有一些老大不高兴地闭门不出;格欧和威姆等人则四下走动,嘲笑忙碌着的村民们。到目前为止,利提德、科伊、布劳思和艾提克这四个人一直站在灯柱下,观察广场上的动静。他们的沉默令村民们忐忑不安。当他们走过来时,大家让开了一条宽宽的大道。

雷迪报告说,所有的食物和给养已全部送达码头。瓦尔特伯爵便让人传令给费舍尔以及他手下的七名水手,让他们抓紧装船, 立刻出发。接着,他派萨姆召集全体村民到广场西侧来。号声还 没停,迷尼宾人已经踏着石街道行动了。那四位灯柱下的嫡系帮成员稍加犹豫,便也远远地跟随人群走了过来。

瓦尔特伯爵不安地皱起眉头,转身对正在穿战袍的克兰博说:“让大家排好队,我们马上先选拔出五十名勇士。穿上盔甲我们就出发。”他望望远处的群山,又说:“我们走过草地,再沿小溪去山冈。全程急行军。”

克兰博一边扣着战袍上的扣子,一边大声命令村民们站成一队。突然,村民们变得举棋不定,眼腈盯着瓦尔特伯爵和克兰博身后的地方。原来,四位嫡系帮分子也站成一排,试图阻止他们的行动。

“别排队了,”瓦尔特伯爵说,“我们立刻行动。”他敏捷地走入人群中,挑选兵。由于嫡系帮在场,大家面有难色,脚步迟缓。克兰博不由分说,命令被选中的人出列并穿上盔甲。

格欧和威姆被萨奇的铁腕拽住脱身不得。当瓦尔特伯爵走到他们面前时,迟疑了片刻,然后便点了他们三个人的名字,接着就出发了。

“站住!”利提德走上前来,“嫡系帮的人不能听任这疯子的摆布!”

广场上的人们都愣住了。瓦尔特伯爵快步走到村长跟前,说:“嫡系帮的人也是迷尼宾人。克兰博,发给他们盔甲!”

“我是一村之长。我命令格欧和威姆留下。我还 警告你们,凡参加今夜 行动的人必须缴纳罚款,否则不得回村!”

利提德吹子瞪眼,连克兰博都显得心神不定,他身边的村民更没了斗志。瓦尔特伯爵看到,正在穿盔甲的五十名兵也停手了。于是他说:“格欧和威姆得和我们一起去,他们是村里的成员。是村民们全体决定进山的。”

“是吗?”科伊嘲讽地问道。他指指盔甲堆旁的兵。他们不仅没有盔甲,就连已经开始穿的人也正要把它脱掉。

利提德富有感染力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乡亲们,回家吧,回到暖和的炕头上吧!看看山上,那里一片宁静。侵略者只是出自瓦尔特伯爵的想象。他独处太久,产生了幻觉。别理他的警告。你们参加行动是错误的,但是我们会宽恕你们。”

“等一下,”瓦尔特伯爵拔剑在手,望着村民们困惑的面孔说,“此时此刻,你们的行动关系到迷尼宾人种族的生死存亡。”

村民们议论纷纷。

“克兰博,”瓦尔特伯爵低声说,“继续准备作战。”

克兰博紧张地拨拉着战袍上的扣子。正要离去的迷尼宾人又转回头,看克兰博如何行事。广场上一片沉寂。

这时,远处传来一种声音,这是晚风从山里带来的一种低沉的呜呜声。刹那间,广场上的人肃立不动,凝神静听。

那种低沉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它带着隐隐的杀机。

瓦尔特伯爵举剑大喊:“听!侵略者!快吹号!穿盔甲!”

萨姆一声号角,广场上沸腾了。人们急忙帮助勇士们穿好盔甲。人数不足五十,克兰博又点了几个人,凑足了此数。被点到的人也迅速穿上了盔甲。

此刻,利提德神色大变。瓦尔特伯爵对他说:“我们还 需要一支救护队,这个任务给你了!”

“我?”利提德感到十分惊讶,“可是我……”

“行还 是不行?”

“行!”利提德轻声回答。

在灯火映照之下,五十名勇士身上穿着的镶宝石的盔甲闪闪发光。瓦尔特伯爵在队伍的最前列;他身后,萨姆和丁格尔举着军号,号上还 飘扬着金红二色的战旗。这时,克兰博跑步过来,报告说一切准备就绪。

瓦尔特伯爵将剑挥向空中:“吹响军号!前进!消灭侵略者!”

“消灭侵略者!”众人异口同声,声音响彻云霄。

号角声声,震耳欲聋。五十名勇士沿着小路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