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啊哈!

10 啊哈!

啊哈!我竟然能登上这艘船,一路乘风破浪!天哪!而且我不必跟老爸同一组轮班,真是太酷了。除了布赖恩,没人烦我,不过他比老爸容易应付。

苏菲真喜欢捕鱼。我从没见过有人连这种小事也兴奋成那副德性。倒是她杀鱼时,我觉得她几乎要吐了。她不断地说:“它还 活着!”“它在受苦!”“它会痛!”等我爸煮好鱼后,苏菲说她肚子不饿。

我爸一直啰里啰唆。他想让我放弃教大家杂耍。

他说:“你难道没有别的东西好教吗?”

我说:“没有。”

11 杂耍

今天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整理“悠游号”。我帮“舱底老哥”——这个玻璃纤维的神奇制品——裹上合成树脂,填 补 缝隙。

多克舅舅说:“你对‘舱底老哥’做了件好事,嗯。”我希望他在船上其他人面前对我大加赞扬,可是他却说:“我看我们最好动身了。这里太多船在争风吃醋。”

“怎么说?”我问道。

“我的船比你的漂亮,我的船比你的大,吵来吵去,争风吃醋。”

我认为他对“悠游号”的状况太过敏感。与港口其他精美大船相比,我们的船显得相当怪异。其他的船闪闪动人,船员穿着整洁合身的服装,将所有东西擦得晶莹雪亮,所有东西都各在其位。然而“悠游号”满布沥青等填缝材料的污渍;甲板上还 有不知何人踩出的白色脚印;我们的衣服在绳索上飘荡;锅碗瓢盆堆在甲板上,这是我和科迪搬上去准备刷洗的;而且船上每个人都是一身肮脏的家常短裤、T恤和头巾。

“该走了。”多克喃喃地发牢骚。

“啊呵!”科迪说,“轰起船锚啰!”阿莫舅舅在甲板上闲逛。“科迪,”他说,“别吵了。”

“吵醒船锚锚啰!”科迪说。

“去帮布赖恩看图,”阿莫舅舅说,“做个有用的人。”

科迪翻过船舷,跳入水中。“有人落水啦!咕噜,咕噜,咕噜。”

科迪总是引人发笑,但我有时确实好奇他究竟有没有脑子,做事态度能否认真一些?我可以预见未来的三个星期,在我们的船只这座小岛上他会惹出不少麻烦。

今天布赖恩教我们航行方向的术语。幸好我们大多早已了解,否则还 真不该向布赖恩学习。他用复杂的语言解释风和帆及船向的关系。

“所以风从前面直接吹来,”布赖恩演说着,“叫顶风行驶——”

“打?是这个意思吗?”科迪击打胸部。

(①顶风行驶(beating),与打(beating)同音,所以科迪随后接话说“打”。)

布赖恩不理睬他。“要是风从旁边吹来,就叫侧风——”

“伸手?”科迪将手伸向船舷上缘的扶手,似乎想抓住什么东西。

(②侧风(reaching),与伸手(reaching)同音,所以科迪随后接话说“伸手”。)

“别吵,科迪。要是风从艉那里吹来——”

“什么是艉?”科迪问道。

“你竟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布赖恩大声吼着,“艉就是船的后面那里——船身后方。你再不专心点儿——”他发出警告。

“我不懂为何要学这些名词。我是说,不知道顶风或侧风有啥大不了的?只要知道怎么应付就好了,对吧?那些不过是名词罢了。”

布赖恩说:“你真的知道怎么应付吗?没有我们,你知道风从哪里来,帆要怎么转向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科迪说,“既然你们都懂,每个人都不停地发号施令,我只需照做不就得了。我会把船转进迎风方向不就行啦。”

“哼!”布赖恩气呼呼的。

接着开始进行科迪的第一堂杂耍课。我认为他是个好老师。起步非常简单,只要将一样东西往上抛,我们用咸脆卷饼做练习。

“真蠢。”布莱恩说。阿莫舅舅正在值班,他也回过头低声抱怨:“耍杂技,天哪!”

然后科迪要我们两手分别拿着两块脆饼交换着抛,那也不算难。但等到第三块脆饼加入,我们全都笨手笨脚地乱成一团。脆饼纷纷飞过船舷。

“全靠手的力道,”科迪说,“要有节奏感。”

“真是其蠢无比。”布赖恩说。

“这可以帮助全身协调。”科迪说。

“我的协调有什么问题吗?”

最后,我们在手忙脚乱中结束了这堂杂耍课。

布赖恩和多克舅舅走向航海图,将收音机转到气象预报的频道。明天我们将前往加拿大的新斯 科舍省,一口气走完三至四天的航程,完全看不见陆地。没有陆地!我真不敢想象。我无法想象处在一望无际的海洋中,眼前一无所有,只见得着海洋,会是什么感觉。

“这是我们首度大试航,对啦。”多克舅舅说。

斯 图舅舅的手指在桌上轻敲:“天气预报听起来不太妙。”

“噢,那种天气有什么大不了的?”阿莫舅舅说。

12 哇啦、哇啦、哇啦!

倒霉的一天。

蠢布赖恩哇啦、哇啦、哇啦地教导航行方向,好像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至少我可以肯定,他绝对不会杂耍。

今早布赖恩对我说:“我和苏菲相比,你比较喜欢苏菲,对吧?”

我说:“对啦。”

喔,这是事实。

明天轮到苏菲上第一节课,邦皮的故事,哈!那代表好戏要上场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