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滟滪堆》赏析

滟滪堆

杜甫 〔唐代〕

巨积水中央,江寒出水长。

沈牛答云雨,如马戒舟航。

天意存倾覆,神功接混茫。

干戈连解缆,行止忆垂堂。

译文

一堆巨石堆积在瞿塘峡水中央,江寒水落之际巨石出水很高。

把牛沉于水中,以祭巫山神女。即使得到保护,在“滟滪大如马”时也绝不可行船。

上天有意使航船存在倾覆危险,于是造物神功设此石立于茫茫水中。

一边战火纷飞,一边随舟漂泊,走或是不走都很危险。

注释

滟滪(yàn yù )堆 :长江瞿塘峡口的险滩,在四川省奉节县东。 

巨积:谓物品成堆。

出水:出自水中。 

沉牛:亦作“沈牛”。谓古代沉牛于水,以祭川泽。 

如马:形容滟滪堆之大。 

舟航:行船。 

倾覆:倒塌;翻倒。

神功:神灵的功力。

混茫:亦作“混芒”,指广大无边的境界。 

干戈:指战争。《史记·儒林列传序》:“然尚有干戈,平定四海,亦未暇遑庠序之事也。” 

垂堂:靠近堂屋檐下。

赏析

这是唐代诗人杜甫的一首咏滟滪堆五律。

一堆巨石堆积在瞿塘峡水中央,江寒水落之际巨石出水很高。这是写“滟滪堆巨石之位置”。即位于“江水中央”,且“出水很高”,是一块高大显目的巨石。

把牛沉于水中,以祭巫山神女。即使得到保护,在“滟滪大如马”时也绝不可行船。这是写“滟滪堆之传奇”。

“云雨”典故出自宋玉《高唐赋》:说楚怀王曾游高唐,梦与巫山神女相会,神女临去说自己“旦为朝云,暮为行雨”。“如马”是说滟预堆的形状如马,巨石高约20多米,宽约15米,长约40米,整个形状可是比当地民谣所说的“滟预大如马,瞿塘不可下”。用“沉牛”来答谢巫神,用“如马”来警戒行船,仿佛背后有一股神力,使人顿生敬畏之心。

上天有意使航船存在倾覆危险,于是造物神功设此石立于茫茫水中。这是写“滟滪堆之险峻”。船进三峡后,如果掌握不稳,就会被汹涌的急流冲到滟预堆上,撞得粉碎。如此险峻之处,上天自有安排,早就做好了提示,派巨石矗立于此。这就使得滟滪堆更具传奇色彩。

一边战火纷飞,一边随舟漂泊,走或是不走都很危险。这是写“滟滪堆之寓意”。人生在世,总会遇到大大小小的各种危险,滟滪堆的危险,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战争之凶险,丝毫不亚于滟滪堆之凶险。当我们遇到危险时,也要泰然自若,这不过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一切不必在意,“日慎一日”,乐观向前即可,最终黎明一定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