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冤家之回眸一笑找霉倒

第六章 回眸一笑找霉倒

出场人物:兔子、惜诚、肥仔、阿呆

过客人物:大虾、陈月

搞笑指数: JJJJJJJJ

“兔子,我告诉你一件事,但你别太激动!”

我刚放下书包,后座的咪咪就站起身来,郑重地告诉我。

“怎么,你得绝症了?”我也站着,面朝着咪咪,用十分沉重的口吻。

我听到同桌惜城在咕咕地笑。

“我呸!你这乌鸦嘴……我告诉你,我们班新来一帅哥!你兴奋吧?”咪咪眉飞色舞地告诉我。

“喂!你把我当什么人啦!有异没人啊?”我义愤填膺。

“那么,他现在在哪里?”我坐下,转而换了冷静的语气。

“他……啊!他来了来了!”咪咪大喜过望,伸手指指教室窗外。

我急忙把头凑向窗户,可怜我的视力,只是看到一个帅哥的模糊图象正从教室走廊的后门朝前门移动……

我不顾一切,将头往前探出一点,结果,只听“砰”一声,我感到额前巨痛,眼冒金星——

原是我的脑袋和玻璃撞出了“的火花”。

该死!是哪个家伙把窗户擦得就像没有窗户一样?

我用手挡住受伤的额部,五官错位地坐了下来。

惜城和咪咪一起在嘿嘿嘿地笑。

我忍了一下,终于没发作。

帅哥终于走进来,全班都倒吸一口冷气——滋~~~~

我猛一抬头,第一个下意识就是——没道理!怎么能有人这么帅?

班头陈月今天满脸喜气,说话的嗓音欢快得像铃铛一样。我敢打赌她也喜欢帅哥的哦!

陈月向我们介绍帅哥,“他是来我们班借读的新同学,叫……

“大虾!”——这是惜城的声音。

我吓一跳,看着同桌。

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他起的绰号还 是比较形象的。这个家伙海拔很高,据目测至少185CM,却瘦,所以看上去有点躬腰。再加上一件红色的T-SHIRT宽宽地罩在身上,的确很像是一只颀长漂亮的大虾。

大虾有点庸懒地拎着NIKE包,头发有点长,前面的一缕无意中耷拉在右眉上,脸上带着一种超然的微笑——

哦,不知道每个女生是否都像我这样没来由地动一下心?

陈月叫大虾坐在咪咪的旁边——只有咪咪身边的座位空着,那是因为咪咪的同桌阿呆生了一种差点让我们笑掉大牙的病——出水痘!

我急速回头看咪咪,她正目光如炬,审视着大虾。

嗬,大虾好象不是她喜欢的那款。

“惨!惜城狠狠了一下他的鼻子。

“死!”咪咪接着我的话,语气够狠。

大虾无辜向我们走来,越走越近了,脸上依然挂着那副无辜的笑容,我有点同情他,这个地盘是我们班有名的“恶人谷”啊,愿上帝保佑大虾!

趁着陈月出去的时候,大家开始叽里咕噜乱讲话。

我听见大虾问咪咪:“有卷笔刀吗?”

“没有。”咪咪口齿含糊,我知道她又在吃东东。

“啊你上课还 偷吃零食,怪不得这么胖。”大虾饶有兴趣地向咪咪指出。

“你!呸!”咪咪先是气结,接着吐出了嘴里的东西,然后,我听见她像头小猪哼哼了几声。

这代表她在冷冷地威胁大虾。

大虾不知自己已是身处险境,又拍我肩膀问我:“你有卷笔刀吗?”

我飞快答:“有!”

刚才我早就看见,大虾用淡淡的3H铅笔在书中做笔记,这令我震惊——我们有着及其相似的嗜好。

我书包里常年摆放着一个小房子卷笔刀,价值50多元,文具店的BOSS说是台湾产的,我太喜欢,只好骂骂咧咧地买了下来。

我掏出那个小房子头也不回地递到了后面。

大虾口气听起来不胜感激涕零,我得到近似变态 的心理满足,虽然我不看也知道惜城的小眼睛正向我射出忿忿的光。

沉静片刻,惜城回头望着咪咪:“唉~~咪咪,以后老兄我万一有什么事……”

“放心,有小妹我罩着你,怕什么?”咪咪把什么拍得啪啪乱响,不是胸脯,是桌子。

不用看,就知道惜城现在是怎样一副满足的浅薄相。

我用3H铅笔在草稿纸上勾勒魔卡少女。

早自 快要下课的时候,发生了令我和咪咪都颇感意外的一幕。

大虾还 我卷笔刀时,用很随意的口气问惜城:“星期天去打球?”

惜城懒洋洋地回头,白了大虾一眼,答非所问地:“你这臭家伙,来找死!”

我目瞪口呆,盯着惜城一秒钟,然后又回头大胆地与大虾对峙一秒钟,最后,伸出指头在他们俩之间划来划去——

“喂!你们原来就认识?”

惜城接口道:“岂止是认识,这家伙10岁还 尿 ,这种隐私我都知道!”

大虾真是好脾,他依旧还 是笑。

惜城对我说;“兔子,别怪我事前没有提醒你,这家伙是只笑面虎!”

咪咪在后边敲着桌子追问:“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在三岁以前喊我表哥,三岁之后喊我大虾。”

“表哥?”我疑惑地看看大虾,又看看惜城。惜城最近脸上的青春痘成了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简直就是只青蛙。

星期一早晨,冷风飕飕,我穿着夏季校服,刚跨进校门,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

“啊~~~~~~啊嚏!”

鼻尖似乎渗出了一点粘粘的东东。咦~~恶心!

我掏出纸巾擦掉鼻涕,因感冒而堵塞的鼻子,然后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想搞清楚到底谁在想我。

前面?NO ONE!

左边?只有两个穿校服拎着水壶四处喷洒的小弟,一看就知道是初一的小孩,只有他们干活才会这么煞有介事的。

那么,后面——

我一转头,竟看到他!

大虾!

大虾推着一辆蓝色跑车,风度很好地对我说:“早!”

我打量着他,他的校服和我们的不一样哎,不过也差不多——都是白色的,不同的是,偶们的校服领口缀了一圈傻乎乎的蓝边。

这时,惜城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他跑过来问我;“兔子,你信不信,他们起码洒了一吨香水!

他指指那两个弯腰干活的小弟。

我这才知道刚才的喷嚏从何而来。

着鼻子,伤心地:“冷!”

上周五,校长像放养鸭子一样,把我们全部赶到大场,宣布了韩国人要来访问的消息,命我们停课一天,彻底清扫校园,并且一定要在韩国客人来访的那天着装整齐。

天气已经是秋天了,可怜的我们,不得不被着穿上了夏季校服,听说秋季校服还 没到货。

惜城煞有介事地告诉我:“小心,寒(韩)流来啦!”

我走在中间,惜城和大虾各一边,我们一起走向教室。

教室里照例是闹哄哄的,进去倒是没觉得冷了。

惜城和大虾在教室门口走廊就被几个男生拉住谈足球,我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正奇怪周围的座位如何全都空着,这时传来惜城的声音,很恐怖的:

“小心啊兔子!”

我下意识地闪避了一下——啊?没有东西砸到我呀!

再看惜城,他的小脑袋通过窗户看着我,神情紧张。

我怀疑他又在故意捉弄我。

“头上头上!”这时更多的声音朝我喊。

我仰头,日光灯管正笔直地对着我——只有一根细绳吊住它的那一头。

叫一声,我立即抱头鼠窜到黑板前,然后拍着胸脯连说怕怕。

我感激地看了救命恩人惜城一眼,他还 那里在和大虾他们争执着什么。

原本坐在日光灯下的家伙们这时全都缩在教室的四周,作出又害怕又兴奋得要死的样子。

我也是。

惟有班长老桂一个人在教室里急得 乱转、杞人忧天。她喋喋不休地说:“这怎么办?韩国人今天要来了哦!”

走廊里那一堆男生终于进来了,惜城听了老桂的抱怨,就嘴巴很坏地说,没关系,这是后现代艺术,算是我们欢迎韩国友人的特殊方式吧!

老桂一听,就粗哑着嗓门和惜城凶:“你说这是艺术,那就站在它下面,让它摔下来亲吻你,敢不敢?”

结果,走到后现代艺术下面的人不是惜城,而是大虾。

大虾把椅子架到我的桌子上,然后一个漂亮的腾翻,就稳稳地上了椅子上。他蹲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托住灯管,然后慢慢地直起身……老桂忠心耿耿地在下面扶住椅子。

大虾再次成了全班注视的焦点。

惜城站在我身边,轻声嘀咕着:“这家伙就是这么出风头。”

没人答腔。

我知道他很失落。

我们站在场上,个个穿得人模人样地,却拼命地抖啊抖。

在起码喝了一吨冷风之后,那几个韩国人终于坐着黑色大奔来了。

听说他们是韩国一所中学的领导,全都是和韩国电视剧里的职业中年男子一样的形象,单眼皮,白净脸,梳着整齐的头发,穿深色西服、打领带。

于是大家鼓掌,噼里啪啦。大概鼓掌这种动作能带来热量,所以音量奇大。

俺们校长对掌声颇为满意,他满脸放光地凑在麦前宣布,欢迎韩国山东菜区高中校长给大家讲话。

于是,在校长的带头提示下,又是鼓掌。

惜城的声音:“山东菜区?韩国也有山东?而且是卖菜的地区?”

有人笑,唧唧喳喳的声音开始蔓延开来。

那校长气宇轩昂地站在麦前,开始讲话,不知道他讲了什么,我老觉得他在说什么“蛋”啊“蛋”的。

“蛋”讲完后,我们再次礼貌地鼓掌。

……

回到教室后,咪咪问我:“今天那韩国人到底讲了什么呀?”

“我就听懂了一个字——蛋!”我忍着笑说。

惜城热心地和我们一起探讨:“我听懂了,他是说,你们这些笨蛋,再不滚蛋,吾就拐手榴弹。”

“要死啊,惜城你!”我大笑不已。

惜城嘿嘿地笑得很得意。

正在白纸上用3H铅笔画着线条的大虾冷不丁说:

“那个字在韩语中出现得比较多,是汉语‘我’的意思。”

啊?我和咪咪面面相觑,然后一起用崇拜的眼光看大虾:“大虾,你懂韩语?”

惜城立即用嘲笑的口吻:“说到那种蛋蛋的韩语,他只会唱安在旭的歌。”

大虾不仅不生气,还 对着我和咪咪一笑;“他说得对。”

我觉得大虾比他的表弟要优秀多了——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大虾脾气不要太好哦,他干吗总对惜城低声下气的呀!”

我愤愤不平地对咪咪说。

“哼~~兔子,你已被帅哥色迷心窍了你知道吧?”咪咪不满地数落我。

“我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是……”

我很是不服气。

“我问你,是不是经常会有人说你笨?”

咪咪煞有介事地问我。

我没吱声——是又怎样?

“喏,你不知道吧,大虾经常抄惜城作业的耶!拿人嘴软么。”

我大惊:“不会的吧?他又会修日光灯又懂韩语,他怎么可能抄那家伙的……呃,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感到情绪像秋天的树叶从树上飘落了下来。

“只要长了眼睛就可以看到呀,你笨么,怎么看得到?”

“那,我还 是不信!”

“得了!不跟你说。”咪咪甩甩手,不过她还 是忍不住要跟我说,“大虾是体育特长生,我第一眼看到他起,就知道这家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我的眼前浮现出大虾修灯时那个漂亮的飞跃动作。

“啊?那,既然他抄惜城作业,惜城干吗不揭发他?”

在我看来,惜城对大虾的嫉妒已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了。

“笨!人家再怎么也是兄弟啊——血浓于水,你懂不懂?”咪咪恨不得敲开我的脑门。

“大虾,你是体育特长生?”我忍不住问大虾。

“是啊。”大虾依然是笑着。

他总是这么单调地笑着,真没劲!

“你会什么?篮球田径撑杆跳铁饼跨栏1500米马拉松竞走立定跳远……”我一口气报了无数个体育术语出来。

大虾的回答很简单:“都会。”

我却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又跟自己嘀咕着:“可你连作文都写不好呀,这怎么行呢?”

咪咪悄悄把大虾写的作文给我看,那是课堂上写的考试作文,题目叫《我们班的……》,大虾就写了一篇《我们班的男生》,记得开头是这样的——

“我们班的男生,长得很奇怪。他们之中有的很胖有的很瘦,有的很高有的很矮,有的很大有的很小。他们相互帮助,互相护:胖的教瘦的加肥,瘦的指点胖的减肥;高的帮助矮的擦玻璃,擦黑板,矮的帮高的洒水扫地;大的在生活上保护和照顾小的……”

这种类似小学低年级学生的作文版本,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想到这里,我又叹了口气。抬头一看,惜城和咪咪都瞪着我,大虾脸红红的,低着头。

“哇!难道刚才我说出来啦?”我吐了一下舌头,问咪咪。

“那还 用问?你这只吃豆子拉豆子的兔子!”咪咪恶狠狠地骂我。

“对不起哦大虾,我……又不是故意的,我……”

我结结巴巴地向大虾道歉。

“没……没关系啦!”大虾抬起头,那和气的笑容依然荡漾在他的脸上,他接着又轻声地说,“兔子,谢谢你!”

我吓得不轻——他居然谢我!

为什么?

我正要问,惜城却故意扯开话题,对我和咪咪说;“你们知道大虾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

“考试过关!”我抢答。

咪咪在后面踢了我板凳一下,我明白了,她是在骂我哪壶不开偏要提哪壶。

我对着大虾做了个鬼脸。

真的觉得喜欢上他了耶——虽然这时的喜欢,和先前那种仰视的喜欢一点都不一样!

惜城把右手肘部撑在大虾的桌子上,揭发说,大虾最大的心愿是三年后横穿塔克拉马干大沙漠。

我惊奇:“真的吗?大虾我们一起去!”

惜城凶狠地对我喝道:“才怪!”

“然后呢?”咪咪意识清醒地发问。

“然后,”惜城嘲弄地看着大虾,“他想去一个小镇上的中学教体育,做一个和《窗外》一样的故事。”

“喔唷,结局可不太好。”我评价道。

记得读《窗外》时,看到那风度翩翩的老师最后成了个动作迟缓的衰老头时,我差点把琼瑶封杀掉。

“当然,结局可以不一样。”惜城摸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宽容地说。

“大虾,他说的是真的么?”我不信,偏要问大虾。

大虾竟然承认:“是的。”

“啊,好漫的理想哦!”我拊掌赞叹。

惜城突然间又没了好声气,他嘴巴很坏地问大虾:“喂,如果你不幸葬身沙漠怎么办?”

咪咪也哗哗笑着帮腔:“大虾,那,是不是你葬身的地方,将会变成一片绿洲,还 开满了风信子?”

我差点吐出来,可是大虾却很满意地说:“哎!这个结局也不错。”

天!这只傻虾。

咪咪越说越疯,她手舞足蹈地说,那她会负责去抱回大捧风信子,每个教室里插一束,让大虾的英灵常祝菁菁校园!

我狂呕。

大虾却不停地点头,乐得合不拢嘴的样子,差点就感激涕零地向咪咪跪下言谢了。

想到咪咪对大虾的评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的确如此。

等咪咪闹得心满意足了,惜城冷不丁慢悠悠地告诉她:“不过我还 是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咪咪感到奇怪。

惜城做出探讨的姿势:“你不认识风信子吧?”

“这……可以查百科全书呀!”咪咪振振有辞。

“可是,万一抱错了怎么办?”惜城说。

“我呸!惜城你这张乌鸦嘴。”咪咪开骂起来。

我看见大虾对我笑着使了个眼色——那一瞬间,我心头电光火石一般地透亮起来:原来,大虾可不像我和咪咪所想的那么傻。

“惜城,教教我这道题。”

大虾又在后面叫着惜城。

最近他频频地向惜城请教,搞得惜城烦不胜烦的样子。

听说大虾下星期就要去外地考试了,再也不回来。

惜城转过头去:“大虾你知不知道,我最近老是回头老是回头,都快得颈椎炎了耶!”

我看不过去了,回过头去,嫣然一笑, 柔地说:“大虾,我来教你!”

大虾立即殷勤地把手里的书移到我的面前,我一看,简直心脏病都要发作了——幸亏原本就没有,想发作而不得。

真的我有点经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这个“英盲”连音标都没学全,竟然啃起了英语奥赛题!

“OH,MY GOD!今天不是4月1号吧?”我问咪咪。

咪咪答非所问:“兔子,你刚才真正叫做回眸一笑百媚生哦!“

语气似乎有点酸。

她想到哪儿去了!

我怎么会?

我看着满纸似懂非懂的英文题目,不禁恼火地说;“简直就是回眸一笑找霉倒!这回,我的糗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