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破烂的父亲

杨清舜

“你倒底是要你爹的垃圾还是要我?”约会的时候,女友娇板着脸一个字一个字地对大林说,“你父亲再去捡破烂我们就分手……”

“我再劝劝爹再说”,大林猛的吸了口烟道,“其实你也知道我不止一次劝过他了,可他毕竟是我爹呀!”

“你爹怎么了?”娇捶打着大林哭着说,“我又不是不愿照顾他,只要求他不要再当个捡破烂的破烂王,少在别人面前丢脸,这也过份了?”

“我以后一定不让我爹再去捡了,好了,别哭了,咱们回去吧。”娇这才止住了哭声。

大林二十多岁,只知道自己从小就没有母亲,儿时的岁月里,大林常常能拥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具,吃到一些叫不出名的高级营养品,那都是父亲捡来的。不懂事的大林曾一度因此而万分自豪。

后来渐渐长大的大林随父亲行动了几回,看到自己的好多食物衣服来自于垃圾中。虽然父亲所捡的食物都包装得很好还没变质,但大林还是感到极度的恶心。于是,大林从此便拒绝吃捡来的任何食物。父亲无奈,大林要吃什么他便用捡垃圾卖得的钱给大林买。

大林开始反对父亲捡破烂是高中毕业后。大林离开学校没几年,便凭着灵的头脑做生意发了财,盖了小洋楼买了手机。于是大林便劝父亲说:“你在家闲着得了,我可以供你!”可是,捡惯了破烂的父亲却不惯清闲安逸的生活,不几天后他又开始他捡破烂的生涯,撅着屁股在垃圾中翻来翻去。最令大林生气的是出门时常因此有人戳他的脊梁骨说:“别看之小子财大气粗,他老爹至今还是靠捡破烂为生!”为这事,大林曾反反复复地与父亲吵架,父亲却反反复复地不听。

送女友回家后窝着一肚子气走进门时,大林进看到头发有些花白的父亲正在津津有味地撕吃一只板鸭。见大林进来,父亲便说:“这几年的人真是糟蹋,好大一只肥得流油的板鸭又不坏,说丢就丢了,连包装的封口都没打开!”大林听了,火气便涌了上来:“我说老爹,我求你别再去捡垃圾了,你知道我供得起,你这样让我在别人前多难为情?”

和住常一样,父亲又开始不慌不忙地解释捡破烂的好处。大林一听更是怒火万丈,他猛地一脚踢翻了父亲桌上板鸭,对父亲一字一句地吼道:“你敢再去捡我就与你断绝父子关系!”说完,他气冲冲的就要往房中走。

“畜牲!站住!”已到房间的大林听到父亲的喝不由主地回过头来。

“其实你根本不用断绝父子关系,我们压根儿就不是父子!”

“什么?”大林一脸惊愕。

父亲颤颤巍巍地说:“这么多来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是我年轻时捡破烂捡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