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冬日

第十六章 冬日

天气越来越冷,银湖已经结冰了。天空中飘着雪花,风儿把湖面吹得干干净净,把飘落的雪花吹进沼泽地的草丛里,吹到低矮的湖岸边。

在雪白的草原上,除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再也看不见其他东西在移动,除了寒风的呼啸声,再也听不见其他任何声响。

在暖和的屋子里,劳拉和卡琳帮着做家务活。格丽丝迈着蹒跚的步子,在大房间里跌跌撞撞地走来走去。每次她玩累了,就爬到玛丽的大腿上坐着,因为那儿更暖,而且玛丽总会讲故事给她听。格丽丝听着听着,便渐渐进入梦乡。把她放进火炉旁边的滑轮里。她们就坐下来做些编织、缝补的活儿,度过一个馨舒适的下午。

爸做些杂活儿,还 到大沼泽安放了捕兽器的地方去巡查。爸在房子后面的单顶小屋子里把捕来的狐狸、土狼以及麝鼠的皮剥下来,用木板把皮撑开晾干。

草原上一片荒凉 ,风儿吹起来像刀割一般,玛丽再也不愿出门去了。她喜欢坐在暖舒适的屋子里做些针线活,拿着劳拉替她穿好的针线,缝出细密均匀的针脚来。

到傍晚的时候,玛丽也不肯放下手里的活儿,她对劳拉说:“你们看不见的时候,我也可以缝衣服啊,因为我是用手指在看呢!”

“不管在什么时候,你的针线活儿都做得比我好。”劳拉说,“你一直都很心灵手巧。”

虽然劳拉也喜欢在暖和的下午坐在摇椅上做做针线活,聊聊天,可她就是不能像玛丽一样上针线活儿。她在屋子里常常坐立不安,从一扇窗子走到另一扇窗子,看看飞舞的雪花,听听呼啸的风声,直到轻轻地对她说:“我们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劳拉。”

只要太一出来,不管天气有多么寒冷,劳拉也会出门去玩耍。要是允许的话,劳拉和卡琳就会穿戴好外套、帽子、鞋子、手套,裹着围巾,跑到银湖上去滑冰。她们手牵着手先跑上几步,然后便在如镜子一般平滑、映衬着黑色湖底的湖面上滑行起来。她们先用一只脚滑,然后再换上另一只脚滑,滑上一阵子又跑上一会儿。她们在湖面上滑来滑去,滑得浑身发热,累得气喘吁吁,高兴得捧腹大笑。

在银装素裹的冰天雪地里,出门玩耍实在是太愉快了。等玩够了再回到暖紧闭的屋子里,满心欢喜地吃着晚饭,在音乐声中载歌载舞,度过愉快的夜晚。在一家人中,劳拉总是觉得自己是最快乐的人。

在一个暴风雪的天气里,爸带回来一块宽宽的方形木板,把它放在炉灶边。他用铅笔在木板上画出一个大方块,又在大方块里画出许多小方块。

“你在做什么呀,爸?”劳拉好奇地问道。爸说:“你等会儿就知道了。”他把火钳的尖头放在炉灶里烧得通红,然后再用火钳把木板上的一个个小方块烧得漆黑。

“快告诉我啊,我都快急死了。”劳拉说。

“你看起来好好的啊。”爸说。他坐在那儿慢条斯 理地削着木板,终于削出二十四个小小的方木块。然后爸把其中的十二块放在滚烫的火炉上,不时翻动旋转,直到把木板烤得黑糊糊的。

然后,他把所有的小木块一一放在木板的方格子里,将木板放在腿上。

“好啦,劳拉。”他说。

“什么好啦?”劳拉问。

“这些是棋子,这是棋盘。把椅子拉过来,我教你学下棋。”

劳拉很快就学会了下棋,暴风雪还 没有结束,她已经赢了爸一局。不过后来他们就不怎么下棋了,因为不喜欢下棋,卡琳对此也不感兴趣。所以下完了一局,爸就把棋盘放在一边去了。

“下棋是一项自私的游戏。”他说,“因为只有两个人参与。把我的小提琴拿来,大家一起享受,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