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尔康和艾辅律敦对打

基督教阵中突然跑出来的那个骑士,跨着骡子,直奔到穆斯林阵前,高声说道:“我是基督教军中派到你们这儿来的一个使者。使者所负的使命,仅仅是传达意见而已,愿你们给予安全,让我完成任务吧。”

“我们保证你的安全,你别顾虑,我们不会杀害你。”叔尔康慨然答应使者的要求。

那个老人一摇一摆地慢慢挨到穆斯林的主帅、将领面前,态度非常谦逊。他们问他,“你奉的到底是什么使命?”

次日清晨,两军摆开阵势,人喊马嘶,壁垒森严,在紧张严肃的气氛中,有一名大将,突然从基督教阵营里飞奔而出,一直冲到阵前,雄赳赳气昂昂,摆出冲锋陷阵的姿态。他的身体非常魁梧,身穿坚固的铁甲,手握锐利的武器,骑着高头骏马。他来到阵前,揭开面罩亮脸说:“认识我的人,可以不必多提,不认识我的人,我马上可以同他见面。托左图·黛娃仙的福,咱艾辅律敦是也。”

使臣完成任务,满心欢喜地回到基督教军中,把出使的经过,从头对国王艾辅律敦和哈尔都补陈述一番。国王艾辅律敦感到高兴快慰,中的郁结、苦恼,顿时烟消云散,暗自说:“不可否认,叔尔康是穆斯林军中最勇敢善战的将领,假若我当场杀死他,这就粉碎他的威风,削弱他们的实力了。”他之所以这样想,一方面是左图·黛娃仙把叔尔康英勇无敌和他在穆斯林军中的威望地位对他讲过,嘱咐他必须对叔尔康多加小心、提防的缘故。另一方面,艾辅律敦本人也是赫赫不可一世的骑士,武勇过人,通各种武艺,举凡抛石、投镖、舞铁棒等技艺,他都很出,向来不把强敌能手放在眼中,因此他听了叔尔康同意跟他比武的消息,高兴得差一点飞腾起来;这是因为他过分相信自己,认为他是无敌于天下的缘故,当天夜里,他犒赏三军,人们饮酒作乐,欢天喜地地过了一夜。

他刚说毕,穆斯林军中的将领叔尔康,身穿镶珠宝玉石的铠甲,手握无坚不摧的印度宝剑,跨着金鞍银辔的栗战马,猛勇地冲到阵前,跟艾辅律敦面对面地站在一起。艾辅律敦怒骂道:“该死的家伙!你当我是跟你较量过的那班普通骑士吗?你以为我不能和你对抗吗?”说着冲了过来,叔尔康也迎了过去,彼此刀兵相见,互打起来,象两山相撞二海交流,忽分忽合,忽远忽近;彼攻此守,交相攻打,轮流招架;有时象嬉戏,有时却非常正经;两个英雄好汉,势均力敌,越打越起劲,越战越激烈。阵营中的千军万马,却伸长脖子,屏息观战;有的估计叔尔康必占上风,有的意料艾辅律敦定胜券。他们议论纷纷,各说不一。

“这个建议算得公正无私,没有理由反对,我们同意他的建议了。”叔尔康听罢使臣的谈话,剀切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喏,我本人准备出马,跟他较量一番。如果他当场杀死我,胜利便属于你们,穆斯林军队就算一败涂地,除了溃败逃亡,没有别的出路。由于连续行军,今日我们感到疲倦,比武对打的时间,可以定在明天,以便我们有个休息的机会。这个意见,希望得到你们的同意。现在请贵使臣回去转达我们的意见吧。”

“我是敝国王艾辅律敦派来的使者,”他毕恭毕敬地说,“我一再忠告敝国王,劝他不可随便伤天害理,涂炭生灵。我告诉他说,战争中最重要的路线,是避免流血,保护战士的生命。他同意我的看法,愿意走这条道路,因此派我为使臣,到你们这儿来传达他的意见。他说他愿意牺牲自己,保全战士们的生命。他希望穆斯林的国王也亲自出马,不怕牺牲,为保全部下的生命,匹马单刀地上阵去跟他大战一场,决个雌雄,看是谁胜谁负。如果他打败仗,当场被杀,他的人马就一个也不留在那里。假若对方的首脑被他杀死,穆斯林的军队也该全部撤退。敞国王的这个建议,你们是否同意?”

叔尔康和艾辅律敦,两个冤家对头,谁都不服谁,谁都想置对方于死地,因而彼此都鼓足勇气,使出各种武艺、花招,大显身手,致使部下的议论越来越嘈杂。从早打到太西偏,空中充满了马蹄踏起的烟尘,形成一片天昏地暗的景象,可他俩的战斗还不分胜负。后来艾辅律敦一声喊叫起来,说道:“指耶稣基督起誓,你本人虽然是能攻能守的英雄,也是机灵敏的好汉,可是你欺诈成,行为不端。据我看来,你的战法离不开莽撞,是靠换易马的手段来骗取胜利的。请回头看一看,你的部下已经为你牵出一匹战马,拿来一套刀,供你替换着继续交战。你跟我交锋、苦战,累得我疲劳不堪。今晚如果你打算跟我夜战,就别换马易,把你的品格和法在三军面前显露一番。这样的办法,你敢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