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飘香忆乡愁

漫步在大港油田的人工湖边,风中摇曳的芦苇与空气中弥漫的艾草清香交织在一起,清浅岁月匆匆过,又是一年端午节。身在异乡,与粽叶、艾草相伴的不只是粽子飘香,还有那浓浓的乡愁。

记忆中,端午节总是伴着淅淅沥沥的夏雨,这反倒让奶奶母亲多了些时间营造节日的气氛。犹如春节的饺子、清明的鸡蛋、中秋的月饼,端午的粽子是必不可少的。奶奶早早泡好了小米(70年代的豫北农村很少看到糯米)、豆子、红枣,再变戏法似的取出十几、二十片粽叶,据说粽叶是上一年吃完粽子,奶奶清洗干净留存的。两片粽叶经奶奶的手三下两下旋转就成了一个漏斗形,“先放一颗红枣,然后将小米、豆子混合放入,接下来再放一颗红枣,继续放小米、豆子,最后再放一颗红枣,包成三角形状后用白线缠绕,一定要绕紧,不然煮粽子时小米都跑到锅里了。”任凭奶奶讲解示范,可粽子到了我的手里不是“馅”少了,就是粽叶被撑破,只落了个烧柴、拉风箱的活儿。“呱嗒、呱嗒”,蒸煮粽子的过程总是在风箱的往复中被无形拉长、再拉长,待粽子出锅,一定要用小碗端着,跑到院外的春树下“就餐”,那模样、那滋味仿佛在饱食饕餮盛宴。

门前插艾和缝制“豆娘”也是端午节的一部分,这习俗对于奶奶和母亲仿佛是天经地义、乐此不彼的。艾叶一定要在日出前采摘,最好要那种带露珠的,插在家里的每一道门槛。早几日,母亲边用几种彩色的丝线和一小块花布包着一颗黑豆,给我们缝制“豆娘”,插上艾叶、吃过粽子,母亲将“豆娘”亲手挂在我们衣服的门襟上。在奶奶和母亲眼里,艾草和“豆娘”都有辟邪驱瘟之意。儿子刚出生那几年,每逢端午,母亲还会采摘艾叶,晒干后捎给我,让我煮水给儿子洗澡,说是艾叶水有驱逐蚊虫、祛痱止痒的功效。一捆捆艾叶带给我的是母亲对儿子满满的呵护与爱意,再就是那些繁文缛节的背后,多多少少带着中华习俗的发扬和传承。

很多时候,美好和遗憾时并存的,一如这个即将到来的端午,望着商场里花花绿绿的香囊和琳琅满目的粽子,更多的是童年和家人的美好回忆。人依旧,端午依旧,远在异乡,粽子飘香,思乡心切,以亲情为线,用乡愁为叶,像粽子的包裹方式,永不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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