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纳弗瓦《这儿是祖国的地方》原文及赏析·〔法国〕

这儿是祖国的地方

〔法国〕博纳弗瓦

这被撕裂的天空对于你是太低了,

这些树侵入了你的血的空间。

这样,啊卡桑德拉,别的军队已经来了,

没有什么能延续他们的动乱。

一个花坛装饰着门口。他回来了,

微笑着靠着它的大理石面。

这样,在这叫作树园的地方白昼降落了,

他常常是说话的白昼和有风的夜晚。

(罗洛译,选自《法国现代诗选》)

【赏析】

这首诗写一位从战场回到家乡的军人的印象和感触。

被残酷的战争“撕裂的天空”仍然压向大地和祖国,恐怖的阴云还没有散去;连树,也仍然飘摇在“血的空间”。象征宁静的树在血与火的空间中格外突兀刺目,反衬了战争的恐怖和残忍。“侵入”,在印象上是树的突兀刺目的出现,在诗意内蕴上是血对树的侵入与淹没。第三、四两行是对既往战争的回忆,写得较含混晦涩,可以理解为敌方的占领以及这种占领最终难以“延续”的失败。

家乡熟悉的“花坛”与“大理石面”,由于他的归来而更有一种宁静、温暖、和平的氛围;但由于战争的残酷阻隔与对照,也使人感到十分突兀刺目而陌生,近似上节诗中树对血的意味。“说话的白昼”和“有风的夜晚”朴实而又形象生动地传达出一种亲切、满含生活气息的和平环境,其中深蕴着对战争噩梦的拒绝和对祖国和平、安静的祈愿与热爱。

诗中“血”与“树”,“花坛”“大理石面”与战争的对比映衬,使本诗“祖国—和平与战争”的主题,得到了深化和加强。诗中没有出现诸如“战争”这样的词语,但战争噩梦的幽灵,却令我们感到无处不在。这是非常巧妙高明的艺术表现。

(杨远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