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慈《仙灵之歌》原文及赏析·〔英国〕

《〔英国〕济慈·仙灵之歌》

 

不要悲哀吧! 哦, 不要悲哀!

到明年, 花儿还会盛开。

不要落泪吧! 哦, 不要落泪!

花苞正在根的深心里睡。

擦干眼睛吧! 擦干你的眼睛!

因为我曾在乐园里学会,

怎样倾泻出内心的乐音——

哦, 不要落泪。

 

往头上看啊! 往头上看!

在那红白的花簇中间——

抬头看, 抬头看。 我正欢跳,

在这丰满的石榴枝条。

看哪! 就是用这银白的嘴

我永远医治善心的伤悲。

不要悲哀吧! 哦, 不要悲哀!

到明年, 花儿还会盛开。

别了, 别了! ——我飞了, 再见!

我要投入天空的蔚蓝——

哦, 再见, 再见!

(查良铮 译)

中国人看落花流水, 往往生发出许多惆怅和悲凉来,他们会从这落花和流水中感叹岁月的流逝和光阴的流转。而西方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否则,世人还需要济慈来劝戒吗?

这首小诗精巧而又不乏乐观向上的内容, 同时又包蕴着深刻的哲理。那美好的事物虽然也会短暂地离去,但还会再来的,世人又有什么必要去为它悲哀,为它流泪呢?擦干眼睛,你会感觉生活在乐园里,你的内心会奏出美妙的音乐。

仙灵,作为一种美的象征,作为一种希望,它给人以慰藉,让人向往。而它又不是一种缥缈的虚幻的东西,它是实实在在的,你抬头看吧,它就在这红白的花簇中间,就在这丰满的石榴枝条欢乐地舞蹈,它时时用这银白的嘴歌唱,让你在这歌唱中消解扰人的烦恼。

这首诗虽然如此短小,它在整体上却并不单薄;它虽然诸多劝导的口气,而又有一种使人无法抗拒的威力。因为它的乐观向上的情调,它的对美的永恒诱惑力和对生命之力的肯定与颂扬,使人们信服地为它辐射出来的艺术魔力所攫持。

(阮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