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钢城驻,千里快哉风

群山团抱,钢城隐于其中。

风吹过,我看见了夜,看见了“天河夜转漂回星”的灼灼;风拂面,我看见了江,看见了“山影水中尽”的悠然;风起兮,我看见了城,看见了“峥嵘挺拔,赭染半天霞”的豪迈。

风起兮,风起兮。大风起兮,钢城现于其间。巍巍而立,五十载春秋!

天光半明,云海缱绻;山林叠嶂,钢城乍现。这座城彻夜明着依稀的灯火,如同被打散的水中明月,波纹泛起细碎而招摇的光点。

熠如星空,是钢城的灯火。钢城的灯火尤其多,有疏有密地,散落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若即若离般,守护着巷中每一寸罅隙。闪烁的路灯,照亮着晚归行人的路;跳动的炉火起舞在值夜工人眼中的倒影里;远方钢架上的安全指示灯,在浅浅的雾霭中时暗时明。钢城的夜,反而与昼时有着截然不同的生机。在多云无星,山风阵阵的夜晚,天色晦暗,城市中却闪烁着细碎的灯火。这般情景总让我生疑:是天地又回归了混沌了吗?还是星空与大地被颠倒过来了?因为此刻在我脚下的城市,影影绰绰地闪烁着连绵不绝的微光的模样,多么像一片被众神遗弃在地面的星空啊。

这座城市不会入眠,夜晚是灯火与山风,和另一群人的舞台。

未明时,路傍的草叶凝着兰黛色的朝露;踏,踏踏!叶片忽然颤动,朝露被一阵急促的脚步给卷的落下了地绽放开来。脚步声急匆匆地向前奔跑,逆着刺骨山风的模样是如此地不顾一切,这个工装打扮的人,着急地向工房奔跑,是为了抢险维修什么吗?

那是钢城的工人吗?每每夜不能寐,顶着寒风与晨露;眼里爬满疲惫,却也烙印着坚毅。那在奔跑中被冰刀子一般的寒风侵蚀着的面孔,刻画的是对岁月的不屈,和最渺小中的伟大。我因此确定了这如风般急促脚步的主人,其身份不正是钢城的工人吗!

这群人就是钢城钢铁骨架里的骨髓。他们如灯一般地,夜夜发着光,渺小又浩瀚,坚守,十年如一日;如风一般地,处处存在着,透明又伟大,艰辛,奉献于无声;如钢铁一般地,吃透苦与难,笔直又刚强,坚硬,证明着自己!钢城的魂魄与骨气,不正燃烧在他们,这群钢城工人的胸膛吗?这一群最渺小又最伟大的人!

渐明的日光在半山腰停住,线条柔和的远山在晨曦中现出纯净的蓝色,由近到远,一层层地淡下去。

天亮了,微风吹拂开云层,轻轻叫醒了这座城市。

“逶迤带绿水,迢递起朱楼。”这大概就是钢城在昼时的生动写照。阳光总是不吝啬于将自己的明媚洒在钢城的,金沙江波光粼粼,与岸边高楼切割出的光的对角线,争相着闪烁,相映成趣。钢城的风钟爱着钢城,风在房屋宇间穿梭的样子,宛若可见。但是风最钟爱的莫过于金沙江的江水了,你总是可以从浪花上,找到风留下的脚印。浪花如鳞的江水,像一条巨大的,蓝白相间的鱼背,蜿蜒在曲壑蟠间。水浪的形状总会轻轻变幻,看似缓慢悠然,其实却倏然消失。

钢城人性格里总有一份恬然,一份稳重。这样的特征是从哪里来的呢?问问江水。钢城的江水没有激扬青云的浪,没有浩气淋漓的潮;不干涸,不泛滥,总是静静流淌在逝水年光之中,非常自由,非常骄傲。

这就是在诠释钢城与人那稳重的性格的来源了。钢城的水是如此,养得一方人也如此。看世事如浮云过眼,不争不抢,不逐名利,带着这一点悠闲的气,吹成了千里越野风。江水是这样,城也亦然,人也亦然。

《西藏》里有这样的一句诗,“没有任何的夜晚能使我沉睡,没有任何的黎明能使我醒来。”我相信,没有任何的艰难可以使钢城低头。无论是狂风抑或骤雨,都把钢城的钢筋铁骨,衬托得灼灼闪烁。钢城的夜代表着钢城的骨,十分坚毅,一如既往。钢城的江代表着钢城的质,稳重恬然,安逸宜居。

因此,我爱着这样的钢城,愿意乘着千里快哉风,在云巅,如鸟般俯视巍巍钢城;在城间,穿流于江间水浪之中;在夜里,替工人拭去劳累汗水。我愿意看着这样的钢城,踏过一个又一个五十年,留下铁铸的脚印与坚强的魂灵,和山间清爽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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