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的檀木香

雨,轻轻飘在空中,朦朦胧胧,忽大忽小。雨后宁静安逸的农家小院,一股怎么也散不去的厚重的檀木香,是我幼时脑海中最深刻的记忆。

老木屋古老而沉静。我常在想,是老木屋的沉静,给了外公挥之不去的檀香,抑或是外公稳重安逸的气质,给了老木屋沉淀经年的香味。

“周末,去外公家吧。”这句话,好多年没听妈妈说过了,因为,外公已经离开我们了。

记忆中的外公,高高的颧骨上架着一副老花镜,手里总是捧着本书看着,而堆满皱纹的脸上总是挂着慈祥的微笑。外公喜欢骑着一辆黑色的自行车,每回到老木屋他就骑着自行车带我到处转,靠在他那挺拔的背上,迎面吹来凉爽的风,惬意极了。从此我养成了一个习惯,外公骑车出去,我必定跟在后面,当外公的“小尾巴”,好不欢乐!

在厨房里总有外公忙碌的身影。不论谁提出要求,外公总能在开饭的前一刻像变魔术般地把美食端上餐桌,满足大家的味蕾。小吃货一枚的我,最爱的还是外公的拿手菜——红烧肉。每次一到周末,我总是提前给外公打电话预定美食,我到达时桌上那盘熟悉美味的红烧肉总是热情地招呼着我。扑鼻而来的喷香,让我迫不及待展开“战斗”,不一会儿,一大盘红烧肉就被我一扫而光了。隔着窗户我竖起大拇指,还在灶台上忙碌的外公回过头来,与我相视而笑……一时间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流动着,我的心暖暖的、酸酸的。

我放慢脚步徘徊在老木屋,熟悉却陌生。看墙上外公每年为我刻下的“身高线”,看餐桌上我画下的小猪脸。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老木屋中原本浓郁的檀香消失了,无论我如何殷切地靠近微潮的白墙,如何不舍地守在老木床旁,都再也寻不到那一缕极淡极淡的檀木香。

外公,是您带走的那股檀木香,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