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野”

走上奶奶家后的山,脑子里只漂浮着一个字:野。

这山太野了。家乡的山,是纯粹的美,是自然的美。这种美,是一种清爽的美:每天清晨,微风习习,带着露水与树叶的芬芳与清香。一片片竹林,一片片竹叶,在空中摇曳,“沙沙”的声响传遍整座山丘。这种美是一种活力的美:一缕缕阳光照射下来,树叶把阳光滤得斑斑点点的,松鼠在树枝间跳来跳去,树枝抖动发出的“哗哗”声像跳动的旋律,让人听着,脚步便不自觉地轻快起来。这种美是一种清凉的美:小溪欢快地流,层层雾气飘荡在早晨的山中。

树荫底下,常有一两张躺椅,那是老人留下乘凉用的。这时,便可以偷偷地躺一会儿,体验悠闲时光。这种美是一种轻松自在、无拘无束的美:或阳光一束束,或细雨一丝丝。一帘幽梦,换得今日悠忽时;几行绿伞,偷得浮生半日闲。青樟挺拔如峰,似边境守卫;翠竹亭亭玉立,似端庄少女。

山溪也是野的。山中溪水繁多,一条条纵横交错。一条我取名为“顽翠”,这条山溪青翠无比,可又没有长满浮萍,为何如此翠绿,便不得而知。“顽翠”生性好动,它奔速极快,左弯右拐,常常和人们捉迷藏。一个左拐,“顽翠”躲进了石块身后;一个右转,“顽翠”又避进树林之中。另一条我取名“幽帘”,这条山溪比“顽翠”平静多了,缓缓流向山下。取名为“幽”是因为它幽静、淡雅,似乎在慢慢品味生活。它一点儿也不急,体验着与山中好友的亲密互动;取名为“帘”是因为“幽帘”缓缓流向山下后,在山的另一面变成一帘优美的瀑布。面积不大,却如梦如幻。

我曾跟着堂姐一起去山上溜达过,渐渐地,人也野起来了。我们一起爬过一棵奇形怪状的树,一人两枝粗树枝,像警卫一样打量四周;我们一起踩过从树上掉落的圆形刺球儿,“咔嚓、咔嚓……”传遍山野,我们一起漟过深过膝盖的小溪,将冰凉的溪水溅到对方身上……

我们在这山野中返璞归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