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爱情·作者:潭谢

作者:潭谢

忙了整整一个月,我终于有了五天的假期。跟以往一样,我准备找一张舒适的床,睡它个一天一晚上。

我所在的滨海城市,是个旅游度假圣地,四星、五星级酒店比比皆是。我找了在旅行社工作的小符,我的旅游伙伴,帮我落实一家酒店式游艇俱乐部——贵族游艇会。天!神通广大的小符居然帮我拿到了,相当与四星级酒店双标房的价格。

中午一点半,当出租车把我载到酒店大门口,我被南国强烈的阳光照得迷迷糊糊。等服务员帮我办完入住手续,带我进入房间后,我马上沐浴睡觉。我看了一下时间,是两点半。之后,倒头大睡。

梦里,我找到一个有钱的大帅哥。从此以后,衣食无忧,不必再为生活而努力工作了。我几乎是从梦里笑醒的……

醒来时,夜已深了。我走到阳台上,伸展一下四肢。夜已很深了吧,酒店的小夜灯都关了,好黑啊!远离城市多好,夜里的天是漆黑的!

听着一波一波的海浪声,心里想着为什么这么快就醒来。也许是因为美梦往往都是短暂的。

正想着,忽然发现左边不远处的阳台上,有一点小火时明时灭。我大惊,下意识的大声问:谁?

显然这是一支燃着的烟。马上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过来:哦!对不起,吓着你了吗?我是人,不是鬼。请轻点声,别把其他人给吵醒了。

真是个啰唆的男人,我才说一个字,他却说了一大串。

我不客气地说:深更半夜呆在阳台上,也不点个小灯,这不是存心吓人嘛!

他也不客气地回我:你也不是一样?

我呆了一下,可不是一样。我也没开灯啊。我无语,不理他,走进房间开灯,找水喝。

我倒了杯矿泉水,再回到阳台上,发现那边阳台的小点没了。我盯着看了很久,等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阳台上隐隐约约有个男人坐在躺椅上,一动也不动。

我想他不会就这样睡着吧?海风吹过来,已有了凉意。这样睡的话,很容易着凉的。我忍不住提醒他:睡着了会感冒的。

好一会儿,才传来他的声音:谢谢!

然后就没了声音。

我回房间加了一件睡袍,拿了条大毛巾被铺在躺椅上,拎着我心爱的手提电脑,准备上网。

凌晨2点,网速很快,邮箱里有三封好友的信,一封是苏州的柳儿的,还有两封是上海的韵儿的。到今年10月,我们仨姐妹认识了整整10年了,关系很铁吧?看完信,又去玫瑰社区发贴、回贴。有两个帅哥回我的贴子,说我写得真好,嫁给他们吧!哈哈。

我正高兴时,那边阳台上又有了声音:嗨!你的QQ号是多少,我们聊一聊?

我笑着说:为什么呀?

他马上说:你对我没兴趣?

我想一下说:好吧!我报了我的QQ号给他。

一会儿,有个名为胡杨木,要求加为好友。

于是我们在网上聊了起来。

是你吗?胡杨木。

是!你叫潭谢。很奇怪的名字。

潭谢,是这座城市边上一个农村的名字。

我怎么没听说过?

一个有千年历史的潭谢村,清泉、荷影、牧童、渔歌……如同世外桃源。

真美,我真是孤陋寡闻!

你是没时间“闻”吧?你又为什么是胡杨木?很男人,却很令人忧伤。

我觉得我就象它。

为什么?你有故事吗?

很遗憾,还没有。

换个话题吧?你的年龄?

42岁。你?我知道问女人年龄是不礼貌的!

你猜吧。

那算了。你做什么工作的?

你真没劲。还是我问你吧。

哈哈,好吧!

你遭遇过爱情吗?

……我不知道。

象你们这样的年龄,应该有爱情啊。

为什么?

在你们谈恋爱时代,经济还没这么发达,人相对纯真一点。

你不认为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吗?

没错。但总体环境好啊。哪象现在,人来人往皆为利。

你这么悲观?

这是事实。

那你遭遇过爱情吗?

我,还没有吧。我不太相信它还存在。

你真的很悲观。女孩子不可以这样的。

那应该怎么样?

乐观、活泼、还有温柔、善良、美丽。

你说的是你们那个年代的女孩吧!

……

天渐渐有点发白了,朦朦胧胧的。

我抬头对他说:到这儿吧,天快亮了。我的电脑也快没电了。

他也起头,对着我说:一会儿,一起看日出吧。

我看向大海,海面上还是灰黑色,远处茫茫,只有海浪声一直没停过。我们就这样伴着海浪声,聊了两个多小时?梦一样的感觉。

我回房间刷牙洗脸,倒了杯矿泉水,再来到阳台,天亮了许多。东方已渐渐发白,海面上露出桔红色的光,渐渐扩大……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我侧过头看他,发现他正望着我。微笑着,象在欣赏又象在研究。我对他笑了笑,说:很美。谢谢你的建议。

他的笑意更浓了:你也很美。只是我不能陪你了,我要休息一下,9点钟还要赶个会议。

我惊讶:你一晚上没睡,还要赶着上班?要是我,肯定办不到。

他换了个姿势,说:习惯了。要知道,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我反对:男人也不该这么拼命吧?

他摇头,笑了笑:不是拼命,责任而已。今天晚上能请你一起晚餐吗?

我大笑:你不会这么俗套吧。晚上还在阳台上见吧。

他顿了一下,说:不见不散。

我说:好!

他进房,我继续看日出。想不到,在这座城市,还有这么好地方可以看日出。唉,有钱真好啊!

看完日出,我到餐厅吃过早餐,回房间继续睡觉。

又是睡到下午3点,才感觉人整个清醒了,舒服了。到阳台看时,发现楼下是一个很大的游泳池,在往两边种满椰子树和槟榔树的树林下,散落着十来个温泉池。每个池的上面都搭着草棚,非常自然休闲的样子。再外面,就是十来米宽的沙滩,再外面就是大海了。酒店里几乎没什么人,偶尔看到一两个服务生在下面,摆放凳子,打开太阳伞等等。

我打算一会儿去游泳,然后去泡一下温泉。这些应该都是免费的。

5点整,我换上泳衣,裹着条大毛巾下楼。把东西放在游泳池边的摇椅上,做了几下伸展运动,就下水了。

水很温暖,太阳的热力还没消失。我最喜欢游泳了,在水里面可以泡上半天。我沿着游泳池来来回回游了十几圈,有点累了,我仰面躺在水面上,只用两个胳膊划水转圈,望着白云在蓝天下舒展开去,慢慢地越飘越远。生活有时侯还是很写意的,只要懂得怎么调整自己。

我闭上眼,什么也不想,让身体享受这一切……

很久,我睁开眼睛,正好对着楼上的他——胡杨木。他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向他摇了摇手,表示打招呼。他才象醒过来似地,对我笑了,说:等我!

我的心猛地一阵心慌。

几分钟后,他穿着咏裤、披着毛巾的来到泳池。

他慢慢靠近我,我看到他脸上的欣喜,可我却感觉到了他的犹豫和羞怯。

他到我身边说:没想到和你靠近需要穿那么少。

我笑笑:那不是更坦诚相见吗?

他笑:哦,说实话,还是心虚。

我说:象你这么优秀的男人,说出如此谦虚的话,很难得哦。

他说:是表扬我吗?

我说:你刚才在楼上偷看我吧?

他说:随你怎么说,反正也不是我一个人看到啊。

我问:还有谁这么大胆?

他说:服务生啊。

说完,一转身游走了。我呆在原地转了一圈,真有两个服务生在往这边看。我赶紧逃走,游到池边,上去了。拿了毛巾往身上一裹,坐到摇椅里,慢慢摇,看着他在池里一板一眼地沿着泳池来回地游。看来,他也是个游泳好手。

等他上来时,我问他:你经常游泳?

他坐定后说:是啊,每天都要在这儿游上三圈,我才会觉得舒服。

我问:那不是说你天天都住这儿?

他答:是,除非出差。

我傻傻地说:你很有钱的哦。

他笑了:我没别的爱好,不抽烟、不喝酒,就喜欢运动一下。所以就选了这儿。

我也笑了:我们真是贫富悬殊啊。

他哈哈大笑,说:你真可爱。

我们结伴回房间,他又约我一起吃晚餐。看在他的诚意上,我同意了。他说:今天是周末,我们出去吃海鲜。

回房冲凉、洗发,在脸上抹上润肤露。收拾完一看才六点十五分。坐下来想,我不该和他走那么近吧。我们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他肯定结婚了,说不定还有小情人。吃完饭后,就各管各的吧。可是我为什么会心慌?我能当他是萍水相逢的过客吗?

正想着呢,门铃响了。果然是他。

他换了一套乳白色的休闲装,挺帅气,看上去很年轻的样子。

我不失时机地赞美他:也是个帅哥哦!

他说:你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坐进他的奔驰车,我还是感到了一丝不自然。说不出来哪里的难受。也许只是感觉。

他熟练地开着车,问我:会开车吗?

我说:刚拿到驾照。没有车开,驾照正压在箱底呢。

他问:没买部车?现在车价降得很厉害。

我笑:象我这样的“月光族”,哪有钱买车?我准备放到明年再考虑了。

他问:“月光族”?什么意思?

我笑:就是月月化光,没有存款的一族的意思啊。

他笑:哈哈,有意思。好潇洒!我年轻的时候可做不到。

我回他:你是不是又要说,你是男人,你有责任?男人也是人啊,不是说男人其实有时侯比女人还要脆弱吗?

他扭过头看我:你有时象30岁,有时又象只有20岁,你的真实年龄是多少?

我笑: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他笑:我一定很快就会知道的。

我说:走着瞧吧!你可真没礼貌。

说话间,车已到了一处靠近海边的海鲜大排档。

从车里下来,发现这是一个好地方。近海的沙滩上,盖着好几个木结构的小屋,坐在小屋里看海,一望无际的海,分不清水天相连处。

点了几样海鲜,打火锅。又要了鲜榨的果汁。

他说:现在的食物的品质越来越差。不是人工饲养,就是添加很多防腐剂、色素等等。

我说:我有同感。

他接着说:真正好的菜,不论是肉类、还是鱼类,最好的做法,就是直接放到水里煮一下,然后蘸点调料吃。

我说:所以海鲜是应该打火锅。还能吃出海鲜的甘甜味呢。

他说:你也喜欢这样吃?

我说:喜欢,我还喜欢生吃呢。

他笑:你真的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你不说减肥,不说对皮肤不好、也不说对身材不好。

我说:生活其实很简单,不必把自己弄得紧张兮兮地,折腾自己。

他说:和你在一起很轻松,谢谢你!

我笑:是你请我吃饭,我还没说谢呢。

他说:嗨!你感觉上我这个人怎么样?

我笑:什么怎么样?我才认识你不到24小时哎。

他说:有时侯,心灵相同只须几分钟……

我赶紧说:打住。心灵相同是两个人的事!

他说:我知道你会这样讲。那这个话题明天再讲。

我说:明天?还有明天?

他说:难道我这么差劲?不值得你明天继续和我交往?你是不是想逃?我如果喜欢上你的话,你是逃不掉的。

我说:不,不是。哦,你还没喜欢上吧?我应该还有逃的机会。

他说: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我说:难道不是?

他说:当然不是,我是认真的。

他接着往下说:你不是要住四天吗,那还有三个晚上。这样好不好?接下来的三天,我们一起度假,等假期完后,你对我没有感觉,我们就当时萍水相逢的朋友,可以吗?

我傻傻地问:为什么?

他说:我喜欢你。

喜欢?多么中性的一个词!有多少感情在里面,又有多少理智在里面?男人总是这样,以为有点钱、有点地位、有点魅力就能征服女人。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社会就是由男人主宰的吗?

我说:让我消化消化。

他笑:你真逗。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说了很多他自己的事,原来他是本地人,现在任一家大型股份公司的总经理。已结婚,原配的老婆也是本地人,两年后发现,她没有生养能力。后来他老婆觉得过意不去,支持他找了个情人,帮他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现在儿子由他老婆带,女儿由他情人带,现在都挺大了。

他又说:以前不觉得,为了父母说要传宗接代,忙着生孩子,忙着所谓的男人的事业,还觉得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这两年,静下来想想,自己是多么可悲的一个人。找女人是为了有下一代;拼命工作是为了养家糊口,为了一份所谓的责任。那我自己呢?我去哪里了?我是为别人在活啊!我什么时候也能为自己活一回啊!

我微笑地看着他,研究的眼光,说:希望你不会这么俗气!

他问:什么?

我笑:很多结过婚的男人为了追女孩子,一般都会说自己老婆的坏话。

他明显地呆了一下,很严肃地说;我不会!

我还是笑:可你已经说了,并把你家的秘密都告诉了我。

他说:这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道。很多人都知道我有两个女人。

我说:哦,为什么?让大家都知道,你有能力?

他说:不,是别人的挖掘能力太强。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说:那算是君子坦荡荡?

他说: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我也希望找一个意气相投的女人过一辈子。

我说:哦?

他说:你这样想没有错,是我自己做得莫名其妙。

我说:有人逼你吗?

他说;谈不上逼,是压力而已。

我笑说:做男人真累!

他说:是,所以我想换一种活法。也许你能帮我。

我笑说:怎么可能?

他也笑:应该就是你了。

我举起手:我投降,我和你的看法不一样。

他说:我认定你了,你逃不掉了。

我无语, 我忽然觉得心里很难受,很久没有的感觉。哦,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有那么多的不如意? 为什么每个在婚姻里的人对对方都不满意?为什么现实生活中,每个人都找不到心心相印的爱人?

事实上,能象他那么坦率地说出来的人又有几个。

我的心里有些感动。至少,他是真实的。

回到酒店,我谢绝了他喝茶的邀请,各自回了房间,相邀一个小时后在阳台上见。

说心里话,对他我是动心的。我只是没有说服自己,爱过后,该怎么办?

他拨内线给我,他说:酒店通知我,明天他们的游轮要出海三天,你能陪我一起参加吗?

我说:我考虑一下吧。

他说:想去就去呗,我不是坏人。

我说:好,去!你不知道我多喜欢在海上看日出!我还喜欢在海上钓鱼。如果能潜水,那就更好了。

他哈哈大笑:那看来,我们俩都会很忙哦。我也喜欢!

他说:今晚早点睡。海上浪很大,休息不好会晕船的。

第二天,我收拾了几件衣服,和他一起踏上游轮。

游轮不是特别大,总共有二十多个房间。客人不多,他们好象都跟他很熟,不停地有人和他打招呼,我跟在边上挺不自在。

我问:你这么有名吗?怎么那么多人跟你打招呼?

他说:大家都是这家俱乐部的会员,所以挺熟。

我说:我可是孤陋寡闻的,你别骗我哦。

他笑:谁能骗得了你,你那么聪明。

我笑:你还不是把我骗过去了?

他大笑:彼此彼此!

办过登记后,我们各自进自己的房间,看来他真不是坏人。至少他预定了两个房间。

在餐厅吃完晚餐,我们加了件外套,到甲板上吹风,海风挺大,涛声很大,我们靠在一起聊了很久,他说:回去吧,太凉了!

接下来的两天两晚的时间,被我们填得满满的:看日出、钓海鱼、潜水。还有游轮上安排的周末派对、歌唱联谊晚会,可把我累坏了。

说实在的,这一切对我来说,都象是一次出格的梦游。

第三天下午,轮船往回开时,我坐在甲板上,望着茫茫的大海,想着心事。静下来,反而有种热闹过后的落寞。很莫名其妙地,张雨生的那首《大海》的歌,一直在心里徘徊:

从那遥远海边 慢慢消失的你 、本来模糊的脸 竟然渐渐清晰 、想要说些什麽 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有把它放在心底 ……

他坐在边上,默默地陪我。

他说:累吗?

我说:累,你呢?

他说:有美眉相伴,怎么会感到累呢?

我说:我累啊!

他说:看来我不是个名副其实的帅哥,激不起你的活力!

我说:没用,我还是累啊!

他说:来,回房间,我帮你按摩。

下午的阳光很灿烂,蓝天上飘着白云,我的忧伤和他的热情融为一体,我们的爱,我们的情,寻找着一个完美的出口,尽情释放!

在我的生命中,这个明媚的下午,凝成一个美丽的亮点。

就象那句话:爱了就爱了,别管太多!

我躺在他身边。他对我甜言蜜语。

他说:我爱你!

我说:用心还是用身体?

他说:爱当然是用心爱。

我说:你希望我用心爱你,还是用身体爱你?

他说;我两者都要。

我说:你太贪心。

他说:爱本来就是自私的。

……

度假结束,我又开始了正常的工作。我们俩每天都很忙,只有到晚上才有时间打个电话,或是上网聊一聊。

他有时想见我,就深更半夜开车来接我,去吃宵夜。晚上拉着我聊天,不让我睡觉,把我也变成了象他一样的夜猫子。

遇到假期,那是最美的时光了。我们几乎每个假期都会出去玩。我们都喜欢大海,飞翔伞、摩托艇、滑板、水上脚踏车、深海潜水等等,都是我以前没能力做的,现在都尝试过了,除了蹦极跳。反正他有钱,他说的:钱,只有化出去了,才能体现钱的价值。不然,只是你的信用卡上的数字而已。

那段时间我又黑又瘦,可同事们都说:哎,容光焕发哦,恋爱了吧?我总是笑而不答,事实上,我潜意识里一直觉得,这或许只是一个梦而已,有一天突然醒来,我不知道如何面对。

我生日的前一天,他约我一起去南山寺求签。我说南海观音像明年四月才开光,现在去干嘛?他说要给我个惊喜。我不相信,烧香拜佛的地方,能给我带来什么高兴的事。

那天一早上他开车来接我,我说,三百多公里哦,你自己开车?他说,博鳌有个朋友和我们一起去,我们俩轮流开,没问题吧。才三百多公里,小意思了。

他所说的惊喜,就是帮我求了一张护身符——金玉观世音像。据说金玉观音像97年就开过光,2001年时,在金玉观世音像内发现了自生的138颗金刚舍利子。

他说,心诚则灵,信则有。

我抬杠说,不信则无。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满墙陈列的金玉观世音像的复制品,都有三、四十公分那么高。他说他捐了两个,一个是我的名字,一个是他的名字。

他说,你看它们站在一块儿,是不是挺般配的?希望它们能保佑我们身体健康、人生平安、长相斯守!

我真的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用心。

我凑进仔细看,原来这面墙上所有的小金玉观世音像的复制品,都有一个名字,那就是谁捐了多少钱,就写上谁的名字,还有所捐的金额,作为对此项慈善事业的支持。

晚餐是在寺里吃的素斋,菜的品种很多,居然还有鱿鱼、虾,不过都是用素面来做的,味道还挺仿真的。

这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特别的生日,非常令我感慨,心底里所有的犹豫和伤感,一点一点地在消失。

望着他经常沉思的样,心里常常会想,他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在担心什么。

问他,他说了句这样的话:台湾的严证法师总结地真好——人生没有所有权,只有使用权!

我回味了很久,是呀,既然没有一样东西是你的,你又何必太较真呢,感情不也一样吗?

来了,就来了,好好享受它。

走了,就走吧,人生本来就是如此来来往往的。

关键是,你在经历它们时所感觉到的、享受到的、甚至感悟到的是什么?

人,为什么总是患得患失?

那天回来以后,我彻底平静了。

故事讲完了,也许还没有完,也许从开始就已经看到了结果。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