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酸楚,一分甘甜

怀着一种紧张而愉悦的心情,踏上了代表“海中附校”外出比赛的征程。

虽说我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学生,但是我也算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兵”了。因而完全不紧张,反而是期待着这一场期盼已久的比拼。久违的球拍再一次回到了手掌心,仍是那般亲切,挥动时却没有了过往那般利落。记忆的光碟读写到了几年前的一幕,阳光并非像诗人笔下所写的“如碎金流泻而下”,它早已被高温熔融,看似缓慢而又猛烈地倾下,盖在早已汗如雨下的少年身上。轻挥的拍,飞舞的球,交相辉映,定格为一幅激情飞扬的画。转眼当下,雄姿少年蓄势待发,欲与各路高手再次切磋。

最初轻松心情转瞬即逝,脱下厚重的棉袍,着战袍欣然入场,愈战愈勇,一路杀进四强。忽然失落,余悸那年惨败给他的阴悒当中。当交锋真正开始时,才意识到他对我也有一点惧怕,不久就陷入了僵局之中,比赛大半由互为试探的劈吊球得分,结局是各分秋色,互拿一分。决胜盘中我决定先发制人,在对方的高远球未挑高的情况下。扭转手腕打出变速球,可并没有找准落点,反给他一个对角线反挑的机会,我大步前跨,拍迎而上,不料用力过猛右腿竟抽搐起来,随即而来的便是难忍的疼痛,不自觉中已经瘫倒在地,因此比赛被迫叫了暂停。

医生和教练的帮助下,右腿逐渐恢复了知觉,在这漫长的时间中我早已思考好了对策,想要一鼓作气拿下这局。当计分板上闪现的亮黄数字停止在14:13时,转折点再次出现了,相同的速度,相同的落点,相同的姿势,我却再犯相同的错误,左腿突发的痉挛又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很长很长的时间,我几乎绝望于最后一球,教练不断在我耳畔低语策略,我却毫无心思,不断在希望与绝望间徘徊着。终究要结束这场比拼,我的那位可敬的对手,也是紧张万分,双手微颤,不断地抹去额上冷汗,微微扭曲的手腕使使他的技术动作变形,给予我一个半高的发球,直勾勾落在中场附近,我摆出高远球的假势,击球瞬间倾斜拍边,一个急速的劈杀直逼边线,他拍框触到了球,球却义无反顾,飞出了界外,伴随着的是我难言的快感,和他失望地瘫倒在地。

然而,我因为受伤,在随后的决赛中输得很彻底。但我不难过,我满足于球赛所带来的刺激。

球飞扬,人心亦飞扬。在这飞扬的过程中,我感受到了肉体的酸楚,情感的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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