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稻香

曾几何时,我也在那稻香中奔跑过,阔别已久,物是人非,唯有这片稻香,从未改变过。自我外出求学,孤身一人,是这家乡的稻香支撑我,熬过最苦最烂的日子。岁月静好,回忆还在。

小时候,总喜欢肆无忌惮地在稻田间玩耍,哪怕炊烟生起,也是踏着稻香回去,脚下满是阳光的气息。清晨,母亲坐在门槛上做针线活,而我手时抓着截稻子,心已沉浸在稻香之中。母亲总笑我顽皮,可顽皮的我,从未故意破坏任何一株稻子。在我的眼里,它们是精灵,可以伴我一生。

父亲回来,便跟着他去稻田劳作。收稻之时,虽不舍,但我明白这是它们的又一次重生。等收稻完毕,在院坝晒干以后,我就可以在稻杆上怡情怡身地打滚。累了,躺在上面,嗅着稻香,自醉。

什么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吧。我稻编的童年要结束了,我必须去做我应当做的事。读书。这意味着我要离开稻香,离开父亲,离开母亲。我没有伤心太久,因为我知道,只有读书,我才有能力去守护心爱的稻田。临走时,我却忍不住,抓住了几根晒干的稻子。我想,我看见他们,就能够嗅到家乡的稻香,家乡的阳光。

七年过去,我仍在求学。可我再按捺不住,我要回家!火车上,我的手却不停抚着干枯的稻子,我生怕我一用力,这七岁的稻子,便会断开。用鼻子去挨近它,使劲一嗅,再无阳光的气息。有的是城市的浮华与灯火的迷离。我摇摇头,随着一声长鸣,我到家了。

父母在一年前便赶来与我同住,终是放心不下远方的儿子。当我看见稻田边那空无一人的小屋,竟情不自禁的泪流,难以想象,稻田的长势依旧这么好。可我再一闻,阳光呢?我眼泪越发汹涌了,再也回不去了!我的稻田,七年,我离充满亲情的家乡已这么远了吗?

回途,我再拿出干枯的稻子,七年的距离骤然缩短,仿佛回到七年前,可究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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