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生瓷,遇情生词

站在岁月的长河旁,回望千年的中华文明,我看见它向我走来。它从神垕的炉灶边走来,带着绝世的风采;它从文人骚客的思想中走来,带着无尽的情怀。它是谁?它是前朝深宫中的那尊瓷,它又是传吟千古的那阕词。它们历经千年的风雨,却依然生生不息!

深秋的神垕,大龙山上依旧蓬勃葱茏,阳光下的巨石犹如鳞片一般散布其中。我想不明白这个叫神垕的地方,隐藏着怎样的神秘:是怎样的土,延续千年,支撑起炉灶中的辉煌。我小心翼翼地走近一个个院落,诚惶诚恐地观察每一处窑址,毕恭毕敬地抚摸那浴火而生的神物。

钧瓷上的一束束光直接叩开了我的心室,让我心生敬意。那温润如玉的质感,让我不敢妄动却又不忍放下;那绚丽如花的釉色,让我不舍得将视线移开。看着这尊神物,我忽然明白钧瓷为何可以走进大宋皇宫的深处了。这本该在“天上”的神物,随着王朝的覆灭,流落到了人间,让身处尘世的我们可以一睹它的绝世美貌。

我不舍地放下那尊瓷后,又看见那些聚精会神的做瓷人。这些做瓷人用他们的匠心在雕琢着精美的艺术品,给后世留下了永远的记忆。由“做瓷”,人们又会把它理解为作词。宋瓷中闪现着多少艺术的精粹,怎么能不说他们是在作词呢?是啊,他们作着《八声甘州》,作着《水调歌头》,作着《沁园春》《临江仙》《菩萨蛮》……那从宋代遥遥传来的,就是一首首或婉约或豪放的美妙词篇啊!

人们常说宋词,但其实词是始于南朝,兴于隋唐,盛于两宋。有人认为词不如侓诗工整对称,所以缺乏美感,但我认为这正是它独特之处。它美在情感的表达,美在声韵的意境。正如张惠言在《词选》序言中说词是“极命风谣里巷,男女哀乐,以道贤人君子幽约愿排不能自言之情”。词是词人情感的表达,而词人的表达方式是有所不同的。在他们的作品之中有的柔情似水,有的气势磅礴,因此宋词就有了婉约派和豪放派之分。 

词人李清照便是婉约派的代表。她的词如同一池泉水,轻柔却令人动容,平静却极富情感。听,《一剪挴》中那新婚燕尔却独守空房思君的“闲愁”;听,《醉花阴》中“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的满怀愁情;听,《永遇乐》中那思国思家却不可得的悲痛……李清照以词抒愁,可谓是,闻者愁上心头,观者潸然泪下。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是豪放派代表苏轼对古往今来的英雄豪杰被时光淹没的感慨。看,公瑾雄姿英发,谈笑间灭尽曹军;看东坡把酒问青天,感慨人世的悲欢离合;看,子瞻不爱富贵却困于浮名浮利,纵然受尽冷落,仍有报国之志…苏轼以词悟人生,他的词让人豁然开朗,让今人感受到千年前的豪情满怀。

一尊瓷,凝结着匠人一生技艺;一阕词,涵括了词人一世的感悟。那尊瓷,浴火而生惊艳尘世;那阕词遇情而生相思一世。瓷与词,跨越千年的时光,向人们展现着中华文化的绝世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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