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不如庄子?

今日读鲍鹏山先生的《庄子:在我们无路可走的时候》,颇有不同看法。

作者说,庄子像一棵孤独的树,守护着孤独的月亮——灵魂的清洁。听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在说没有那样的守护者,这个世界就不对了,就会有什么坏事发生了。

那种守护行为有多大的实质意义?即使在两千多年后的今天,世界进步的主力,仍然是处于功利境界的人。处于更高境界的人,作用实在是小。或许我们会认为解放黑奴之类伟大的事业是更高境界的人引导的,但其实,此类解放的原因是生产关系发生了变化,从本质上来说也是功利带来的。可以说,高境界是奢侈品,只有少数几个人玩得起,对于我们,怕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在这样一个凡事几乎都与“利”挂钩的世界,庄子守护着一捧纯净水,只能够让人们赞叹感慨,却孕育不出任何生命。他对清洁的向往,于我们有意义吗?于社会有贡献吗?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他守护的是一个注定要消亡的东西,所以他这种矜持是值得讨论的。在我看来,他的存在与否,并不造成人类进化、发展上的巨大变化,所以,就不能把他凌驾于我们这些人之上,不能说他在替人类保护什么。他所保护的是别人遗弃的东西,这也正映证了一句话“一个人的垃圾是另一个人的宝贝”。

再说他“心肠极热”,知道民生多艰并悲苦于此的人就算心肠热?那个年代,有许多人都知道社会黑暗并悲痛。比如孔子在路上遇到的丈夫被虎吃掉的妇女,她应该是黑暗政治最直接的受害者,体会也深,她不如庄子的是她不能讲出一堆大道理,可讲不出道理不是心肠不热。我们没说这妇人心肠不热,为什么却要把讲道理却不能把道理用于实践的庄子称为心肠热?

我一直认为,人做一件事,乃至人过一辈子,都是人同世界对话的过程,这个过程需要人和世界互相沟通、问答。庄子在得到世界难以改变的回答后,就闭上了自己的嘴,不再追问,不与世界沟通了。这还算得上是在活吗?这难道不是一种浪费生命的行为吗?当年的邓世昌等人,也是得到了令人绝望的回答,可他们对世界说出了最后一句话,“绝不接受”,然后毅然决然地撞了过去。邓世昌回了世界一句,死了;庄子闭上嘴,也相当于死了。这两种死法,我更推崇前者。

再说“冷眼看穿”。我们常说“下棋路数被人看穿了”,这里的“看穿”,不但指看清别人的意图,还指找到对策,没有对策,看穿又有什么意义呢?庄子的对策是当一个旁观者,在文章中表达对人民的同情、担忧以及对社会的批判(当然这种批判是以荒谬的言语间接表达的),然后继续冷眼看世界。这种自保的行为,对天下苍生并没有实质上的影响,这种“看穿”也就失去了被赞扬的价值,至少不如作者说的那么伟大。现在的愤青一族对某些事也看得很清,可人们并没有因此赞美他们,相反,我们认为他们没有解决办法却一味抨击的行为,是幼稚的。

庄子的行为很怪,有人说那些看似怪异的行为都有道理,但我认为这种解说恰好说明庄子只属于他个人,不属于那个时代。那个令人激动的混乱的时代,正是有勇气的人证明“有枪就是草头王”,书写传奇和光荣的时代,但我却丝毫不能从庄子身上看出那个时代的激情。任何一个愿意顺应时代,愿意做人类历史铺路石的人,在这一点上,都比庄子强。

贤者写书影响人们的思想,可真正改变世界的是奋斗的个人,因为人类才是世界不确定因素的来源。日本战国时的织田信长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大名,却杀了“最接近天下”的今川义元;“大国沙文主义”“利益均沾”等等殖民地思想,不及一个因刺杀奥匈帝国王储而导致世界重新洗牌的塞尔维亚青年。如果庄子真的想改变世界,就不该去弄那没市场的哲学,而是去当宰相,当宰相不一定能成功,但无所作为,一定不会成功。

简评:内容上,我们首先应该对作者这种不惟名人马首是瞻的精神给予肯定。对一个人或一件事,不人云亦云,有自己独立的看法,这是有思想的表现。假如伽利略一直就那么拜倒在亚里斯多德的“长袍”下,还不知今日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呢!其次,从经世济用出发,换个角度看庄子的哲学,作者的这种认识未必没有道理。只有勇敢入世,干预生活,才有可能改变世界,躲在出世的茅屋里,无论如何摇唇鼓舌,在一个动荡的社会里也是于世无补的。  
 写法上,文章针对《庄子:在我们无路可走的时候》中提到的庄子对清洁灵魂的守护、对他“心肠极热”“冷眼”观世的态度,分别从三个方面表示了自己的看法,条理清晰,最后,引用日本的织田信长和塞尔维亚青年用行动改变世界的事例,再次说明行动胜于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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