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故事

岁月的暖,温过时间的河,抚过久闭的心扉,我在时光斑驳的深处,聆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打从小学三四年级起,我就对擦黑板时飘落下来的粉尘厌恶至极,他不仅危害健康,更甚者我对它过敏。每每在老师擦黑板时,我都捂着鼻子,将头低低地压下,生怕吸入一点。我悄悄告诉老师,她并没有斥责,更没有苦口婆心地让我接受事实,而是拍了拍我的肩说:

“微尘里也有芬芳。”

看似蜻蜓点水般的话语,却意外地在我心中激荡起一层层涟漪。当时的我固执的认为微尘分明就闻不见芬芳,我疑惑难解,直至那日,我才明白这是对的。

极其平常的一个上午,丹桂初绽,芳香十里。云翳遍布的窗棂间,有几只啁啾的鸟儿踩过,留下浅浅的印记。极不和谐的讲解声与这般惬意毫不相称,驱散了浓浓的桂花香,遗留下的只有内心的烦躁。阳光偷偷钻进教室,穿透了微尘,只瞧见缓缓飘落的粉尘。

“唰唰”,老师三下五除二擦净了板书,倏地,几粒粉尘顺势落进她半张半闭的嘴里。刹那间,她面红耳赤,剧烈的咳嗽起来,用劲拍打着胸前,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声音:

“这道…题…咳咳…听…咳咳咳…懂了…吗…咳咳咳…”

刹那间,我顿悟了。

望着老师肩上和讲台上厚厚的一层粉尘,下雪似的仍在继续飘落,我不由得心一颤。

谁道微尘无芬芳?可我分明就闻见了,我闻见了——平凡生命里的伟大。老师呕心沥血,不顾粉尘,只为学生几十年如一日,他们渺小的如空气中旋转车的微尘,却无时无刻不在奉献自己,他们的生命何其芬芳。

可他们又索取了什么?

如尘埃般无声无息的落寞着,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唯有芬芳氤氲在生命长河中,永不飘散。他们多么渺小,却又如此伟大。

“咳咳…实在抱歉,刚才因为粉尘耽误了一会儿,我们继续上课。”她连水都没来得及喝,又开始她的教学之路了。

忽然觉得粉笔灰也没那么讨厌,他们只是静静的铺在桌前诉说着他们的往事,证明着他们的存在罢了,无声无息奉献直到消失。

望着眼前轻轻飘落下的微尘,我竟觉自己身处繁华胜地,芸芸众生皆化为尘,芳香满园。

纸上的故事已经结束,想必心中应满是美好,但生活中的故事仍在继续。好的故事,永远没有结束。

原来最小的星星也闪光,微尘里也有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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