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月光下

深秋,北方的寒风已无情地肃杀了一切。月光下,残枝的倒影映在被月光照得雪亮的墙壁上,斑斑驳驳地掩映着一个身影。这驳杂的斑影在风中摇曳着,似乎在讲述着一个身影的故事。 

夜幕降临,这个身影披着天际最后一抹霞光回来了。还不曾歇息片刻,就投入到新一轮的忙碌中。随着“哧”的一声,这个身影随即剥开了包裹着玉米的层层衣服,玉米就露出了黄澄澄的肥胖身体。这臃肿似乎根本不减它的美,只见那个身影轻抚着它,像慈母抚摸着孩子那般温柔。这个身影的嘴角始终微微上翘,似乎是对这玉米的高度评价。这笑容里包含着满足、欣喜和希望。 

夜已深了,那苍穹的皎月越发雪亮了起来。这个身影仍在默默地在院里忙碌,不厌其烦地重复着那一连串的单调动作。外面的风直刺得我的脸颊发疼,于是我早早地从院子里灰溜溜地逃回了屋子里,钻进被子里暖暖地睡了。只留下那个身影在寒风中独自忙碌。 

不知睡了有多久,待我从睡梦中惊醒时,却发现那个身影已经开始了又一轮的忙碌。依稀可见的却是那个身影在锅碗瓢盆的交响乐中不肯停歇,然而脸上却挂着一丝笑容。 

挂在窗外的厚重的帘子,似乎遮挡得严严实实的,我仅仅看见了一片漆黑。炉内的火苗跳跃着,发出一连串含糊不清却又夹杂着兴奋的声音,似乎在讲述着什么,也许是一个故事,也许是一些别的东西。想着想着,我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当我再醒来时,天已大亮。我环顾四周,却再也没有发现那抹熟悉的身影。顿时,心里空落落的,油然而生的是一种莫名的失落,但却夹杂着淡淡的伤感。 

炉内的炉火已渐渐淡了,倒像是个迟暮的老人,在苟延残喘。于是我便翻身下炕,在炉内加了些柴火。没过多久,火苗像重获新生那般带着喜悦,跳跃着属于青春的活力。把炉子照得通红,像极了喝醉酒的醉汉。可是望着这舞动的火苗,我满脑子想的却是那个身影。 

也许这个身影很喜欢夜幕之时的万家灯火,或许是喜欢天际的皎皎明月,因为凡是我的视线所触及到的,他总会出没在这个时候。不知不觉,我想起了童年。记得在那时,那个身影也是在这个时候,曾为我在昏暗的灯光下织毛衣,诠释着“临行密密缝”的圣洁的爱。 

仔细想来,冥冥之中似乎总觉着那个身影有些单薄,有些佝偻,但却不知从哪里来的,有一种坚韧,有一种不懈,有时甚至觉着这身影中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也许这个身影所承受了很多吧!所以这使它可以把一切都默默地忍受着,它可以忍受这孤独,忍受着曲解,忍受着压力。我突然觉得这个身影太伟大了,它的内敛,它的坚韧,它的奋斗都会使我震撼。我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努力爱这个身影。用我的生命,用我的全部去爱她。 

谨献给我最伟大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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